之後,我雙手被拷在了桌腳邊,不能移動。
亞倫為難地靠近我:“對不起阿晨,我沒告訴你,這本來就是這支小隊存在的使命,我是因為想挽救更多幸存者而臨時加入這支隊伍的,但也不得不接受這樣的規則,所以……”
“不怪你亞倫,我只是沒料到形勢會變成這樣。”
秦洛博士開始抽取陸風的血液進行檢驗,這讓本來就失血的他雪上加霜。陸風呻吟了一聲後繼續昏迷。
血液被抽取成一支試管,然後被放進了一臺臺式電腦大小的機器裡。機器的懸臂開始在昏暗的傢俬店裡瘋狂旋轉起來。
這時小玖走到秦洛面前,問道:“博士,雖然我並非病毒學專家,但是我覺得這種檢測手法無異於大海撈針,能夠找到抗體的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為什麼還要冒險做這種事呢?”
秦洛抬起頭,暗淡的眼鏡鏡片後是一雙無精打采的眼,他問:“當所有方法都嚐遍了以後,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嘗試?”
小玖本來是想說服他讓我們前往醫院,沒料到他卻反問起這種哲學問題。
秦洛說:“唯一的方法當然是繼續嘗試所有的方法,這就是科學的精神嘛。”
小玖無言以對。
秦洛卻開啟了話匣子般說:“除了我們這種願意冒險外出尋找免疫者的人外,還有許多的科學家正從人類的基因組中分離尋找與染病蛋白相關的基因,並透過測試和分析嘗試構建有效的免疫疫苗,但老實說,這種笨辦法還不如我大海撈針來得痛快。”
小玖好奇地問:“那目前的進展到底如何?”
秦說:“現在,隔離區正在艱難地與其他隔離區以及國外殘餘的科研機構取得聯絡,希望分享各自的研究成果,但是情況不容樂觀,說到底,我們就連這種病毒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不是病毒都還沒弄清楚……”
我又想起了陸風的實驗,病毒只會感染活體,而喪屍並非活體。
這時陸風的結果已經出來了,秦洛失望地搖搖頭。接著輪到小玖。血液製成的試管再次在機器中飛揚起來。
徐隊對檢驗過程和理論並不感興趣,他吩咐兩名特戰隊員趁著天還沒黑到樓頂繼續搜尋倖存者,然後便走到關飛跟前,讓他第三個做測試。
我的心情火急火燎,全部人做完測試怎麼也得五六個小時,陸風不可能等得了這麼久,必須得想個辦法。
就在我苦思冥想間,秦博士繼續對小玖說:“現在的情況就有點像當年發現朊病毒,雖然帶有‘病毒’二字,但朊病毒壓根就不是一種病毒,而是一種致病因子,像一把鑰匙般開啟了人類蛋白變異的大門。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但目前看來喪屍‘病毒’就有這種苗頭……”
半小時後,小玖的結果也出來了,再次失望。再半小時後,關飛的結果同樣不如人意,緊接著輪到小柔。時間正在一分一秒流逝,我彷彿看見了以陸風的生命製成的沙漏被倒置了過來,生命的血液正在一點一滴地流乾。
徐隊還在抽取下一個檢驗的目標,我無可忍耐,於是朝他喊道:“這個檢驗結束後就請輪到我吧!”
他置若罔聞,來到了小琳的面前,指著她說,“你。”
不行,不能再等了,我倏地站了起來。一把槍頭馬上對準了我,是那名叫小楊的特戰隊員。
我瞥了他一眼,然後冷靜地說:“你們不得不先檢查我,因為……因為我曾經咬過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