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里居然還有另一個人如此瘋狂?簡直無法想像。
“那個人就是趙胤祥。”
“什、什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就是我校的德育主任趙胤祥。”他平靜地說道,“當初我跟你一樣驚訝,並不是驚訝於居然有人跟我持相同的觀點,而是驚訝於那個人居然是平時做事一板一眼到讓人生厭的德育主任。”
我點點頭,確實無法想象他這樣的人居然會有如此跳躍性的想法。
“當然,他看到我時也是同樣的驚訝,”陸風冷笑,“還假惺惺地說什麼‘陸風、關飛,你們為什麼曠課?快回去上課!’,都到了這種關頭還如此裝模作樣,無怪乎我們都被他的外表所騙了。”
陸風說,由於當時所有出入口都被他們封鎖了,趙胤祥無從進入,只好對著正站在二樓的他們喊罵,但對峙久了,趙胤祥也開始有些急了。
“後來他終於承認了自己的目的,並揚言要跟我們合作,”陸風又發出了冷笑,眼裡盡是陰狠,“以前我就一點不喜歡這傢伙,從那刻起更是徹底地蔑視。見被我無視了,他又提出可以幫我把校醫、司機以及大批有技能者都叫過來,併發誓永遠聽從我的命令。
毫無疑問,校領導的身份更容易號集他人,於是我就猶豫著答應了他。我當時想,他為人雖然奸滑無比,但卻外強中乾沒什麼真本事,我並不懼他。而這,就是我犯下的第一個錯誤!”
陸風頓了頓,用恍然的表情望著窗外,而我卻還沉浸在震驚當中,怎麼也想不通這個經常訓斥學生的德育主任竟會對學生說出這種話。
這時,身邊的小琳發出了一聲囈語,調整了一下姿勢趴在床上。我看了看錶,不知不覺已經入夜了,窗外風雨如舊,只有死者們仍在用嗚嗚聲提醒我們這個世界已非從前。
陸風的到來為我揭開了外界的面紗,我從沒想過在自己求生的時間裡,同一校園裡竟發生了這麼多事。那麼,學校之外呢?外界的外界呢?我突然感到腳下有個深深的漩渦,那漩渦烏黑無光、深邃無比,我就要被吸附進去了。
不久,隨著一聲悶雷響過後,陸風再度開口:“之後,我們就建立了一個小小‘王國’,當大家聽說是我封鎖了食堂,保證了大家的基本安全,又看到趙胤祥對著我言聽計從時,都對我心悅誠服。而我也因此放鬆了警惕,開始專心做起了研究。這就是我的第二個錯誤,因為我的輕敵,丟掉了一個來之不易的根據地。”
“趙胤祥他做了什麼?”我問道。
陸風嘆了口氣,說:“為了應對接下來越來越嚴峻的挑戰,我認為必須加強對‘喪屍’這種‘生物’的瞭解,因此在遭到那傢伙的背叛之前,我一直都在做著相關的實驗。
而這個時候,他卻悄悄召集起一隊所謂的‘校園維和隊’,十幾個男生衝進了我們進行研究的地方,將我們團團圍住,然後以危害集體安全為由發起了投票,最後決定驅逐我們。”
我理解地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陸風進行的是怎樣的研究,但如果真的有危害集體的可能,被驅逐也是無可厚非吧。
“有一件事我至今仍難以置信,”陸風接著說,“當那十幾名男生包圍我們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出他們神態中的不自然,而且當中還有好幾名學生是他昔日的死對頭,但那一刻均無一例外地表現得順從,無條件地順從!”
陸風在“無條件”上加重了語氣,他說:“我懷疑他們都遭到了催眠!”
窗外響起了巨大的雷聲,死者們就像邪教信徒般對著天空發出意味不明的歡呼。
“你、你說催眠?”我懷疑起自己的耳朵,因為這個詞長久以來都被我歸類為迷信、鬼神之類的領域,現實中可哪有什麼催眠啊?
陸風卻說:“不,現實中是確實存在的。雖然在和平年代並不常見,但是在諸如戰爭、災難和危機中,人們的意志格外的脆弱,對於權威和力量容易屈服,從而更容易遭到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