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泊崖補充,“這些乾貨,即便夫子,也不會輕易說出來。”
敝帚自珍,學藝如此,讀書更是如此。
雖然考取功名的人越多,教諭政績越突出,但是縣試取仕有限, 他肯定會挑著自己喜歡的教導。
“有沒有一種可能,”劉致遠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是教諭不想教,而是他自己也不清楚,他雖然是舉人, 名次卻非常靠後,否則也不會就此止步。”
讀書人哪個不是辛辛苦苦十幾年?
但凡有一點把握,都不可能止步舉人。
“不應該吧, ”呂泊崖喃喃自語,“名次再後也是舉人,科舉上的東西,肯定比咱們兩個童生懂得多。”
“也對!”
兩人的對話,劉夫人聽在耳朵裡,心情複雜。
得知有人方方面面把自己比下去,心裡酸溜溜,。
可又忍不住慶幸,丈夫有機會得到指點,在科舉這條路上多個位良師益友。
想了想,她開口詢問,“相公, 弟妹可有什麼忌諱?”
“沒有吧, ”劉致遠沒留意過這個問題,“她與後宅婦人不同,非常好相處,一舉一動都落落大方。”
劉夫人梗住。
什麼叫與後宅婦人不同?瞧不起自己嗎?
果然, 讀書人空有腦子,偏偏多長一張嘴。
之後,一路她都沒再搭理劉致遠,而是仔細思考如何與慕家夫婦交往。
馬車緩緩前行。
一行人到落安鎮時,上午已經過去大半。
劉卉走後,慕耀又讀了一個時辰書,才把人給等到。
彼時,蘇黛剛準備炒菜。
聽到動靜,立刻洗手和慕耀一起接人。
“致遠兄,泊崖兄,”慕耀拱手,“貴客臨門,蓬蓽生輝。”
“齊光,”呂泊崖率先介紹,“這是內人齊氏,旁邊是為兄兩個頑劣的兒子,大的今年九歲,取名呂轍,小的七歲,喚作呂軼。”
“這是內人袁氏,”劉致遠緊跟著出聲,“犬子劉琪,犬女劉瑜,哥哥十歲,妹妹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