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的甦醒,終於讓眾人懸著的心掉回了肚子。
看著胡言那略微有些紅腫的臉龐,金凝筠心疼不已,但她卻並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胡言和金寧兒調笑打鬧。
只是這麼看著,她就已經心滿意足,她甚至不奢求能像金寧兒與胡言那般親密。
“臭小子,臉還疼麼?”金寧兒伸手摩挲著胡言的臉龐,有些自責的問道。
胡言有些尷尬的想要躲開金寧兒,但又怕金寧兒心生不悅,小姐脾氣發作,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不疼了。沒想到你這傢伙打起我來還真下得了手,臉都給你打腫了!”
金寧兒聳了聳鼻子道:“誰讓你怎麼叫都不醒的,我也只能除此下策了。”
胡言咧咧嘴道:“你這還真是下策。”
一旁的無求卻笑道:“不過兇丫頭這兩巴掌還真管用,不然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
胡言瞪了無求一眼,咬牙切齒道:“你這傢伙也就會馬後炮。也不知道攔著點。瞧瞧我的臉,都給打成什麼樣了?”
無求掩嘴偷笑一聲,清了清嗓子道:“要是能攔得住我早就攔了。再說了,誰都想你早點醒來,要是這樣能讓你醒來,讓你挨兩巴掌也沒什麼關係不是。”
“你這傢伙……”胡言此刻真恨不得跳起來狠揍無求一頓,但奈何他現在氣若體虛,實在沒有這力氣。
“對了,胡言憑你的心智,一般的五志幻境根本困不住你,這次幻境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讓你也無法招架,險些深陷於此?”無求知道胡言以前的那點破事,也知道他已經克服了一切苦厄困惑,心智早已堅定如磐石一般,反而這次竟然差點硬溝裡翻了船。
胡言聞言,背脊不由得滲出一絲冷汗,他可不敢告訴大家自己是因為情慾的迷惘而深陷幻境之中的。要是被大家知道,被嘲笑事小,要是金寧兒發起脾氣來,那自己就甭提多麻煩了。
胡言再呆再傻也不可能看不明白金寧兒對自己的心意,而且他和金凝筠之間的關係也像一層還未捅破的窗戶紙,雖未明言,卻心照不宣。
他現在可不敢亂說話,一時竟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不由得急的額頭也冒出密密的汗珠來了。
金凝筠一直注視著胡言的一舉一動,見胡言如此模樣,似乎看出了他的難言之隱,趕忙上前道:“寧兒,胡言師弟剛醒來,還不宜多說話,讓他躺下好好休息吧。對了,胡言師弟,你十天水米未進,應該餓了渴了吧?”
金凝筠的蕙質蘭心讓胡言不由得心生感動,他點點頭感激的看了金凝筠一眼道:“你還別說,我真有點渴了,肚子也空蕩蕩的能塞下十頭牛呢!”
金寧兒聞言,趕忙從床邊跳將起來道:“我這就去給你準備吃的!”說著一溜煙兒似的衝出了房間。
“這丫頭真是個急性子!”金凝筠看著毛毛躁躁的金寧兒一股風似的衝出房間,不由得搖搖頭,轉身從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進來,遞到胡言的面前道:“喝點水吧!”
胡言趕忙伸手接過,感激的點點頭道:“凝筠師姐,謝謝你!”這一句謝謝,不僅僅是因為這一杯茶水,也是為了之前金凝筠替他解圍而說。
金凝筠點點頭,兩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眼。
胡言一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砸吧砸吧嘴,意猶未盡的將茶杯遞還給金凝筠後,又道了一聲謝。
金凝筠笑著搖搖頭:“不用客氣。”說著轉身退下了床頭。
看著金凝筠那清麗絕倫的背影,胡言心中不禁有些感概。要說起來,金凝筠無論是樣貌或是品性當屬絕佳,就算比起胡家姐妹來,也不遑多讓。而且兩人之間甚至還有些曖昧情緒。但是胡言卻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心心念唸的卻是胡家姐妹,不僅對他們是日思夜想,甚至還差點因為她們陷入了那大恐怖幻境之中。
本來他以為離開瀘縣之後,就和胡家姐妹相見無期,那埋藏在心底的一絲情愫也會隨之消散,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在鐘樓巷和胡小妹的一次偶遇,竟再一次點燃了他心中的思念之火。甚至一發不可收拾,竟然讓他達到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的地步。現在倒好,這樣的思念竟成了夢魘,成了阻礙他修行的絆腳石,甚至成了險些讓他沉淪的大恐怖幻境。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不過經歷了這一番磨難,現在的他卻看得有些透徹了。對於胡家姐妹反倒沒了之前的那般執念妄想。甚至有一絲絲的畏懼。
金凝筠見胡言眼神有些迷離,她拍了拍莊白和無求,低聲道:“讓他好好休息吧。你們也去好好休息一下,這幾日為了他你們也是勞神費力了,特別是師兄你,自己的傷還沒完全復原,還老惦記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