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雄一口喝乾了整壺烈酒,胡言心中不由得一沉,這張正雄使用的是一種以酒為引,提升真力的一種功法,飲酒越多,體內真力提升的越快。此刻張正雄喝乾了整壺烈酒,也不知道他會使出什麼樣厲害的招法來。
胡言緊握龍魂斬妖劍,警惕的看著張正雄,只要他有所異動,便使出最後壓箱底的絕招。
胡言現在唯一能仰仗的便是長虹劍法之中的第四招虹銷雨霽,但這一招消耗甚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斷然不會使出。但現在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
張正雄喝乾了酒葫蘆的酒,將葫蘆往天空中一拋,雙目炯炯的看著胡言,腳下越發的虛浮,良久,他面色陡然一變,雙手捂嘴,腦袋一歪向右側的臺階衝去。
胡言見狀,頓時大驚,趕忙向後急退,手中長劍固本守元,真力陡然凝聚於長劍之上。
“哇……”忽的張正雄撐著臺階,劇烈的嘔吐起來……
“這是在搞什麼?”胡言嘴角微微抽動,有些不明所以。
“不打了不打了,大 爺的,我好像喝多……哇……”張正雄臉色鐵青,揮著手說道,但話沒說完,又繼續吐了起來。
“這……”胡言一頭黑線,這凝聚的真力,聚也不是,散也不是。
張正雄吐了好一會兒,面色方才好轉了些許,他伸手一摸嘴角殘留的汙漬,搖搖晃晃的走到胡言身前,咧嘴傻笑道:“好小子,我算是服氣了。能以練氣者的身份和我戰鬥至此,你也算是第一個人了。行了,今天不打了……”
胡言倒沒想到這張正雄會忽然罷手,之前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是他,現在又因為喝醉了酒說不打的也是他,這人還真是隨性。不過胡言卻並不反感此人,反倒有點欣賞他的真性情來。
“真不打了麼?”胡言有些木訥的問道。
張正雄揮了揮手,打著酒嗝道:“還打什麼打,劍都被你打碎了。我也喝多了,不行不行,我頭暈,打不了了打不了了……”
“額……”胡言見張正雄如此醉醺醺的模樣,不似作假,一時竟無言以對。
觀戰的眾人也被這張正雄弄得一頭霧水,他們還是第一次見人打到一半,卻因為醉酒的原因罷戰。一時也有些莫名其妙,那李不惟帶來的眾人更是一臉苦悶,哭笑不得。或許他們早知道這張正雄使用的招法的後遺症,因此倒也沒顯得有多麼驚愕。
漸漸地,張正雄那原本晶亮的眼神變得有些迷濛,人也開始恍惚起來,他打著酒嗝,傻笑著走到胡言身邊,拍了拍胡言的肩膀,笑眯眯的道:“胡言小子,這次算你走運,不過下次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你和我師弟的仇怨我可以不插手,不過這茅山派殺人事件,我們正一教卻不能不管。畢竟這關乎著整個中原道教的清譽,甚至關乎天下蒼生之性命。你明白麼?”
胡言見張正雄雖然酒醉,但說的話卻有條有理,甚至心繫天下。胡言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絲敬佩之心,於是道:“我明白,不過你放心,我和茅山派在竭盡所能的追查此事的真相,或許不久的將來,真兇便會浮出水面。”
“好好好!有你這話,我便放心了。不過我也可以答應你,在你們查出真兇前,我定然約束正一教弟子,不讓他們上山叨饒。”張正雄拍了拍胡言的肩膀,卻面色一沉,捂著嘴又跑到一邊狂嘔起來。
胡言嘴角抽了抽,走上前去拍著張正雄的後背,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嘔……”張正雄這一吐,別越發的不可收拾,竟想要把腸子都吐出來一般。
胡言無奈,求助似的看了一眼莊白,莊白哭笑不得,走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來。抖了抖手,從瓷瓶中滾出一顆白色的丹藥來,正是之前給胡言療傷所用的固元丹。
“張師兄,我看你還是先服下這粒丹藥吧。”莊白將固元丹遞到張正雄嘴邊。
張正雄也不遲疑,接過丹藥便丟進了嘴裡。隨著固元丹入口,他頓時感覺一股清涼之意從腹中升起,昏昏沉沉的腦袋也變得清明瞭許多。
“多謝莊師兄……”張正雄感激的對莊白抱了抱拳。
“喂,莊白,你給我師兄吃了什麼?”這時李不惟飛快的衝上前來,一把推開莊白,扶住搖搖欲墜的張正雄道:“師兄,你快吐出來,小心他們暗害你!”
莊白有些不悅的瞪了一眼李不惟,卻道:“你以為世人都像你一般心術不正麼?我給他吃的是我茅山派提神醒腦、固本守元的固元丹,對於醉酒之人療效甚好。”
張正雄也點點頭道:“師弟放心,我沒事,這固元丹確有奇效,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李正雄冷冷的看著莊白和胡言,沉聲道:“我師兄沒事便罷,要是有個頭疼腦熱,我定然不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