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醒來,已經躺在了自己的房間裡。周身上下的傷已經得到了妥善的處理,就連細小的傷口也敷上了金瘡藥。胡言知道,也只有紫菱那丫頭才會如此細心的照料自己。心中不由得一暖。
經過長時間的沉睡,早已是口渴難耐,飢腸轆轆,胡言掙扎著想從床上站起來。卻感覺周身疼的要命。之前的戰鬥實在太過於激烈,自己倒也沒有覺得身上有太大的痛感。現在放鬆下來那全身的痛感卻如同潮水一般襲來,讓他不由得叫苦連天。
掙扎了好一會兒,胡言才撲騰著下了床,撐著床沿走出房門,卻發現外面已經是繁星點點,皓月當空了。
屋外月光皎潔,屋內卻是漆黑一片,顯然執事堂的眾師兄弟早已歇下。
胡言苦笑一聲,摸索到大堂之上,抱起桌子上的茶壺便一番猛灌,一壺甘冽清香的茶水入肚,胡言方才長舒了一口氣。只不過這肚子卻更加餓了。裡面饞蟲翻湧,吼聲不斷,連整個大堂都回蕩著肚皮打鼓的聲音。
胡言拍了拍飢腸轆轆的肚皮,憑著記憶摸索著向後廚摸去。
剛踏進後院,便發現後廚的燈火居然亮著,兩個熟悉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不是無求和七師兄還會是誰。
胡言有些納悶,但嗅了嗅鼻子,卻聞到一股極香的味道從廚房裡傳了出來。
“這香味……是肉的味道!?”胡言不由得大驚,嘴裡涎水翻湧,肚中的饞蟲翻騰的越發猛烈了。
“好啊,你們兩個傢伙居然揹著師傅偷吃葷腥……”胡言一把推開虛掩的房門,沉聲低吼道。
吃得正香的二人聽到這一聲低吼,頓時嚇了一跳,趕忙慌張的將手中的大雞腿往身後一塞,滿臉恐懼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胡言……”
“十四弟……”
看清來人,無求和七師兄不由得長長出了一口氣,連面上的驚愕之色也頃刻間蕩然無存。
“七師兄,無求,你兩在幹嘛呢!?”胡言壞笑著看著兩人,目光不斷的向兩人的身後瞟去。
“嘿嘿!十四弟你醒了啊,來來來,有好東西給你吃!”七師兄憨笑著站起身,將胡言拉到裡面坐定,捧著一盤油膩膩的燒雞獻寶似的送到胡言面前。
“燒雞!?哪兒來的!?”胡言狠狠的嚥了口唾沫,眼神有些發直。
“嘿嘿,今天在迷失森林邊緣抓到的一隻山雞,趁著師傅和師兄們都睡了,我才敢把它拿出來烹煮了,來來,你也吃點!”七師兄笑的滿臉肥肉亂竄,一把扯下一個大雞腿提到了胡言的面前。
胡言嚥了口唾沫,猶豫著問道:“七師兄,咱執事堂不是禁食葷腥麼?你們怎麼還敢吃烤雞?”
“誰給你說執事堂禁食葷腥了?只不過師傅一向飲食清淡,不沾葷腥,我們礙於師傅的習慣,便久而久之也少吃葷腥了。”七師兄遲疑的說道,目光卻有些閃爍,根本不敢和胡言對視。
“無求,真是這樣麼?”胡言發現七師兄面色有異,轉頭卻看向無求。
無求白了胡言一眼,從身後拿出那啃了一半的大雞腿,舔了舔嘴唇道:“說那麼多幹嘛,難道你不想吃麼?”說著一口向那大雞腿咬去,頓時滿嘴流油,香不可言。
胡言見此,哪還忍得住,一把奪過七師兄遞到面前的大雞腿,用力的撕扯起來,一邊吃嘴中還嘟囔著“真香!”
七師兄見胡言吃起了雞腿,不由笑了起來,自己也扯了個雞翅,大口的吃了起來。
好幾個月沒沾葷腥的胡言,簡直像一頭餓極了的大灰狼,不消片刻功夫,一整隻雞便有大半下了胡言的五臟廟,而七師兄和無求倒吃的很少,主要是沒搶贏胡言。
看著滿盤的雞骨頭,胡言意猶未盡的舔著手指上的餘味,笑盈盈的道:“七師兄,還有麼?”
七師兄苦笑一聲道:“你這傢伙剛剛不是不吃的麼?怎麼,現在吃上癮了?”
胡言訕訕一笑,將手中那已經吮吸得沒有一絲油星子的雞骨頭丟進堆滿骨頭的盤子中,咧嘴說道:“我這不是受了傷麼,得多吃點肉補充體力。”
七師兄笑著攤攤手道:“還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