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地下室內,一男一女兩人站在角落,注視著身前被綁在木樁上陷入昏迷的男子,低聲交談著。暗淡煤油燈光照下,將兩人影子拖拽於牆面,扭曲擴散變得老長。
“你需要狠狠折磨他,讓他死後變成怨靈,讓他對你,對這個世界充滿怨氣,越多越好,越多它的力量就越強。”
“然後,念出那咒語,念出它,怨靈就會殺掉任何你想要殺掉之人,不論平民還是貴族。當然,前提是你得有目標的頭髮或者貼身物品。”
“不過這法術有個至關重要的點……”
耐心聽著愛人不含絲毫情緒的講解,翠綠雙眸靜靜注視著眼前這位被打昏過去的中年紳士,女子略顯憂愁的道:“我們這麼做會不會遭報應?”
“報應?你說教會?”見女子點頭後,男子啞然失笑。
“相信我親愛的,教會沒你想象當中的那麼強,他們被殖民地和舊大陸牽制了太多精力,已經沒辦法做到掌控全域性了。”
“而且,等到我們那個計劃完成後,教會也就不足為慮……”
……
清晰的夢境隨著初晨光線明亮而愈發朦朧,模糊,最終緩緩消散。
懵懂思緒從深沉到清晰,睡意收斂,對周圍世界感官愈發敏銳,床頭水仙花的淡淡香味,覆蓋於身上那柔軟的絨絲被,以及不遠處壁爐燃燒後殘餘的薪柴燒焦味,一切的一切都悄然浮現於心底,攪動驅逐著那不甘遠去的睏乏。
最終,夏爾緩緩睜開雙眼,入目所見,是一處雕刻著神明壁畫的天花板,充滿中古世界風格。
“又是這兩人?”
怔怔注視上空良久,思維漸漸活躍,躺在床上思考著昨晚的那場夢,夏爾若有所思。
“接二連三夢見他們,這不可能是偶然,到底是什麼情況?”
因為對曾經某件事情並沒有察覺,以至於夏爾對眼下遭遇非常莫名其妙。
“如果有異常的話,真知之眼應該會有提示才對,那麼……確實是偶然?”
“可是夢裡那法術為什麼這麼清晰?”
抱著困惑心態,夏爾略顯心不在焉的下了床,穿衣洗漱,處理完瑣事後他來到窗前,注視著首相塔外城堡的情況,腦子中卻仍舊思索著自己的那個夢。
這段時間每次做夢,他都會夢到那一男一女兩人,閒聊、親暱、散步、滾床單……
最開始夏爾以為自己可能是“發情期”到了,所以總是夢到這種撒狗的場景。然而隨著次數增多,他終於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一定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轉頭注視著落地鏡當中的自己,夏爾暗暗篤定。
以往那些無聊場面也就罷了,眼下竟然夢到了亡靈法術?
而且還不是那種胡編亂造的法術,其中那所包含的秘文,所需要的步驟,以及每一個要點,他都能清楚想起。
這要真是偶然,那夏爾倒要開始懷疑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厲害,可以做到“自創法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