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和弗拉維奇走在後花園的小道上,思索著要怎麼開口說自己的打算。
根據已有的記憶,杜克知道弗拉維奇以前是帝都內閣高層,而且是帝國首席大臣的有力競爭者。
但是他卻是個激進的改革派,主張廢除農奴制,將曾經的賤民都變成自由民並且分發田地,以此來增加國家產值和稅收。
他也因此觸動了幾乎所有貴族的利益,遭受到官場的排擠,再加上他在自己領地進行改革試驗的失敗,他就心灰意冷的離開帝都,最後在一次意外中被當時的北境公爵所救,最後就一直留在北境公爵手下擔任內政大臣。
總之這是個人才,而且有跨時代的想法,是杜克想進行改革的潛在支持者。
“領主,請問有什麼事情需要我來安排嗎?”弗拉維奇打破了沉默,開始詢問杜克的打算。
“其實是這樣,我突然對當年你在帝都推行的法案和措施產生了很大的好奇。”杜克笑了笑,“我覺得這個方法能夠極大地激發領地的活力,幫助我們快速發展。”
弗拉維奇聽到杜克的話就停了下來,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您知道的,事實證明當年我的做法是一個多麼離譜的錯誤,到現在帝都還流傳著弗拉維奇變法的笑話。”他頓了頓,又接著勸道:“我知道目前北境要塞有些艱難,但是這只是暫時的,只要約瑟夫將這批晶核出手,我們就會獲得海量的發展資源。”
“但是這不是長遠之計,領地需要持續的活力來維持發展。農奴和賤民都被大地主豢養在自己的土地上,耕種著少得可憐的土地,沒有任何價值。”杜克反駁道,“而且農奴和賤民不得參軍的規矩讓我們的很難找到充足的兵源。”
“領主,我見過很多年輕人,他們也有這樣的想法,我當年也是這樣。”弗拉維奇嘆了口氣,“但是最重要的問題不是我們能不能做到廢除這個制度,而在於被被解放的人能否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不然都是徒勞。”
“貿然進行改革的話,在上層社會得不到國王和所有貴族的支援,因為這相當於是從他們手中直接掠奪財產。在中層也得不到所有自由民的支援,因為解放出來的人口會分割他們的土地。”弗拉維奇頓了頓,然後有些痛苦地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你得不到那些被解放出來的人的支援,他們根本就不理解這件事情對他們的意義。”
“這就是我離開皇都三十年來的唯一收穫。”弗拉維奇認真地看著杜克補充道。
“也就是說你認為他們本質上還是把這個當做是領主的恩賜,而不是自己的所有物是嗎?”杜克追問道。
“是的,他們的文化程度和眼界決定了他們根本無法理解這些意義。”弗拉維奇點點頭肯定道。
“如果我讓他們擁有一定的讀寫能力和眼界呢?”杜克饒有興致地看著弗拉維奇。
但是弗拉維奇顯然並沒有將杜克的話放在心上,因為在他的認知裡,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辦到快速地讓這些賤民掌握知識,用他們可憐的腦容量去思考自我的覺醒,就算是神也基本可能做到。。
因此他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語氣變得有些生硬。
“那一定是神蹟,而且我認為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恕我失陪,失禮了。”弗拉維奇向杜克鞠了一躬,就獨自離開了後花園。
神蹟麼?
杜克目送著弗拉維奇遠去,並沒有為弗拉維奇的無禮感到生氣,因為自己所說的確實有些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