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三月的態度變好了許多,楚文澤也鬆了口氣,如沐春風地笑道:“陽春三月柳如雪,姑娘的名字真好聽。”顧三月淺淺對他一笑,算是禮貌地回應了。
楚秀楊站在一旁,睜著眼睛看著顧三月,她還是好奇顧三月到底是怎麼改變了尋死的心意,轉而竟然和徐懷谷認識了起來,還到了淅城來。
可她有了上次的教訓,不敢胡亂說話了,生怕又冒犯到了顧三月,此時在一旁想說不敢說,倒是憋壞了她這直來直往的性子。
楚文澤知趣地絕口不提顧三月在扶搖宗被羞辱的事,倒是對徐懷谷說道:“餘兄,話說起來,你是怎麼和三月姑娘認識的呢?怎麼又來到了這淅城?”看書溂徐懷谷自然不會告訴他事情的所有經過,只模糊地說道:“我在扶搖宗山上見到了她,與她談的到還算投緣。她想要出去走走,我就帶她來了淅城,沒想到這一進城沒多久就碰到了那個老方士,這不把他好不容易打發走,就碰見了你二人,真是湊巧得很啊。”楚文澤笑著說:“原來如此,看來我和餘兄正是頗為有緣,否則不會處處相見吶。餘兄可知明天是淅城三年一度的花燈節?這花燈節雖然那許願靈驗的傳說不一定當真,只不過光是看看那些精美的花燈,也有趣得很。秀楊以前一直吵著要來,所以我就帶她來花燈節上玩一次,餘兄和三月姑娘要不和我們一起同行?”徐懷谷面色不太好看,冷笑道:“我看這淅城的人都愛玩強買強賣的玩意兒,我偏一個都不買。我既不是當地人,也不怎麼信花燈,沒打算參加這個花燈節,就不和殿下你一起同行了。”楚文澤聽徐懷谷對淅城印象不好,但這可是扶桑國的大城,他作為太子,說淅城不好可不就是說扶桑國不好,這是丟了皇家的顏面。
他最是重視皇家的臉面,急忙攔住徐懷谷,嚴肅說道:“餘兄這是什麼話?可是碰見了什麼奸商不成?若是有這樣的事,儘管告訴我,我為你主持公道!”徐懷谷笑道:“誒,只是一個刁民而已,不勞煩太子殿下親自出馬。我習慣了一個人走路,也不怎麼會說話,就不掃殿下明天遊玩的興了。”徐懷谷說完之後,就想要帶著顧三月離開。
他現在可是提著十二分的心,先是那個叫做燕若離的奇怪女子出現,後來又是這一連串的巧合,徐懷谷不敢不提高警惕。
如果真的有人要暗中害自己,那這場局從自己還在扶搖宗裡就已經開始佈置了,此人可謂是處心積慮,而且完全看不出來此人的目的,還有他究竟是誰。
一絲蛛絲馬跡都沒有。徐懷谷現在見著誰都不放心。楚文澤,楚秀楊,老掌櫃,不知名的老方士,燕若離,到底誰是知情者,誰又是無辜者?
楚文澤當時說出口的
“徐”字,分明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為什麼不說破?他又存著什麼目的?
他突然又想到顧三月,他現在最放心的人就是她,會不會是她要暗算自己?
現在的他,周圍沒有一個人信得過。楚文澤有意要交好徐懷谷,聽他不願意和自己同遊,心裡略一思忖,還以為是當時那個情急之下說出口的
“徐”字暴露了自己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可又沒有說破,讓徐懷谷心裡頗為不爽,於是他乾脆坦白了出來,道:“徐兄,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知道你當時和我兄妹二人說的是假名,你真名該叫徐懷谷才對。這是我在扶搖宗主那裡無意間知道的,不是我特意打探。”
“說實話,我楚文澤並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我愛結交朋友,碰到徐兄你這麼個英雄豪傑,是真的想與你同遊一趟。還請徐兄賞我個面子,就算明天不同遊,今日我請你去海邊住一夜,喝酒聽海,如何?”徐懷谷見他坦白出來,心裡稍微對他放心一些,當下也不好再三推辭,便說道:“好,那就請殿下帶個路,我們前去海邊一敘。”楚文澤大喜,連忙做了個虛請的手勢,徐懷谷一笑,隨著他手指的方向走去了。
在路上,難得楚秀楊沒有再添亂子,她一直在沉思著顧三月到底是怎麼回心轉意的。
而楚文澤則是極其熱情地向徐懷谷介紹起淅城來:“話說我們淅城臨海,海景當屬小花灘最妙,我們今晚去的就是那裡。而且小花灘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是我們淅城當地的第一富家——燕家的私地,因此清淨得很,最適合我與徐兄前去閒聊說說話了。”燕家?
燕這個姓氏可不多見,恰好那個奇怪的燕若離也是姓燕,莫非她與燕家有聯絡?
徐懷谷留了個心眼兒,問道:“殿下,你既然說小花灘是燕家的領地,我們能進去嗎?”楚文澤大笑道:“為何不能進去?燕家既是淅城的第一富家,與我們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他怎麼敢不敬我們皇室?而且這次本來就是我和秀楊要前去拜訪燕家的,恰好碰見徐兄,所以乾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