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盛夏,但那聲聲漸遠的“出去,一定要出去......”還是讓人有些遍體生寒。
不多時,慘白的小路上亮起了一抹橙黃色的暖暈,是爾雅回來了。
見路盡頭的明月二人果真在等,爾雅不知為何鬆了口氣。
接過帶回的耳墜,明月多看了眼爾雅手中的抹額,道:“你回去,就是取這個?”
爾雅低頭看了眼,笑道:“有人要獻殷勤呢,我怎麼能掃興。”
等明月回座已經是月上高空,才把耳墜替方初夏帶上,外頭就有黃門高聲。這是太后、天子和皇后到了。
任賢妃為宸佑宮內眾妃之首,領眾人行禮。
低頭間,明月只見逶迤長裙經過眼前,隨後才是兩排宮娥。
天子竟不與太后並行。
“起吧。”一道聲音自首座傳來,眾妃聞言起身,這才見天子與皇后攜手入內。忽然李恕湊在姜妺耳邊說了句什麼,這位常年淡然的皇后竟紅了臉。
離得近的幾個選侍看見了,心裡也不知是嫉妒還是驚奇。
李恕一向不喜與人親近,也就只會對皇后這般說話吧。
見帝后二人感情甚篤,姜太后面上勉強多了幾分欣慰之情,說話也顯得溫和了許多:“賢妃。”
等帝后二人入座,任賢妃急忙起身見禮。
太后道:“今日是家宴,隨意即可。”
任賢妃便笑道:“恰好近日陳教導排了一曲新舞,因不知您何時來,正在偏殿候著呢。”
見太后點頭應允,任賢妃便打發近侍去了。
這時任賢妃對座的肖充媛忽然有了動作,叫爾雅獻了一條抹額給太后。其餘眾人心下一慌,莫不是這宴上還需獻禮?
“你身子漸重,何必費這心思。”姜太后看過抹額,開口道。
肖充媛笑了笑,溫順道:“妾怕旁人做的娘娘用不慣。”
姜太后點頭,叫隨行宮娥收好才復開口:“聽聞你身旁的宮女做了皇帝的妃子?是哪個?”
子魚急忙出來見禮。姜太后便又道:“既是如此,就叫爾雅跟著你補了她的缺吧。”
肖充媛垂首謝恩。
其餘眾人云裡霧裡,不知肖充媛和姜太后在打什麼啞謎,但聽過上次子魚說的那些話後,明月總覺得這是肖充媛與太后間的一次交鋒,就是不知誰更勝一籌。
見這事過去了,任賢妃才向殿門口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