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夏聞聲回頭,笑道:“我本就不是君子,做什麼想這麼多呢?”
呂娉婷並不應她,而是看向明月,明月急忙謝她。呂娉婷卻道:“並非是我要幫你,是娰兒要幫你,所以不必謝我。”
呂娉婷果然和方初夏說的一樣,性子冷冷清清的,明月道:“可我依然是承了你的情,這句謝還是要說的。”
呂娉婷想了想,點了點頭。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呂姐姐!”眾人轉頭看去,原來是趙娰來了,因天色漸晚,她正提著一盞宮燈過來:“都說夜色正美,明姐姐不如邀我們去小坐吧。”
明月看了眼周茯苓,見她無異議,便邀幾人一道回去,親自給眾人沏了茶才坐下。
呂娉婷舉盞對明月道:“那日煮茶課我記得你。”
明月一愣,認真傾聽,結果等了半天,沒後半句了,有點懵。方初夏已經喝著茶偷笑了。
那邊趙娰跪坐在床邊的榻上,正伏在窗沿之上,嘆道:“今晚的星星真多啊。”
方初夏聞聲放下杯盞,湊在趙娰旁邊,眯眼看去,驚道:“還真是。”
這下明月也有些好奇了,便走過去站在二人身邊,抬頭一看,果真群星璀璨,很是少見。明月看了片刻,對趙娰道:“今日......你為何要幫我?”
趙娰回頭:“姐姐不高興嗎?那日初見姐姐,姐姐便是正襟危坐,想必是想入宮的。”
明月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回一句:“那你呢?”
趙娰歪頭想了想,沒有說話,反倒是坐著的呂娉婷開口了:“我與娰兒不會入後庭。”
餘下幾人聽到這個訊息一愣,紛紛看向呂娉婷,後者放下杯盞:“任嬰是禮聘入宮,得封賢妃,為四妃之首,若我和娰兒入宮,又該用何位待我們呢?”呂娉婷神情冷漠:“何況我們的婚事早有計較,自幼就是作大婦教養的。”
如何會伏低做小?
趙娰點了點頭:“大梁不設貴妃位許久了,難道要為我們破例嗎?所以明姐姐不必覺得有愧,一樣是要選人去的,明姐姐去更好。”
方初夏察言觀色打了個圓場,將這話題揭過,指著窗外星空,略有感慨道:“我幼時是祖母教養的,不管是月光皎潔還是星光明亮,我晚上都愛偷摸著在窗邊看書,祖母年紀大入睡早,竟從未發現我,直至後來祖母逝世,我才沒了看書的好時機。”
眾人都知道方初夏愛書,沒想到還有這種舊事。明月聽了,順著她的話也說了一件自己幼時的事,那是她七歲那年的正月十五,當晚跟著兩位兄長出門去賞燈,竟在一家客棧遇見了一位女扮男裝的姑娘,那姑娘年紀也不大,偏偏大大咧咧的敢和別人比對聯比字謎,後來拿不下花燈了,還送了明月一盞。
“她是活的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