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伸出手，想摸摸林漫的臉，一臉頹喪：“漫漫，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
這話讓林漫一哽，有些事情戳破後，不管你怎麼去無視它，可它的存在感就是很強，始終橫在那裡，像一道怎麼也填不平的溝壑。
之前不知道，可是知道他心意後，林漫對於顧承顏那些無意間的小親密，都會下意識閃躲。
她再也做不到坦然接受顧承顏的好意，好像每一次幫忙的背後，都因為承載著他的企盼而變得格外沉重。
就比如現在，在顧承顏即將摸到她的那一刻，她下意識往旁邊躲了一下。
顧承顏撲了個空，他看著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也終於意識到，這並不是做夢。
因為在他的夢裡，林漫不會拒絕他。
混沌的雙眸漸漸變得清明，顧承顏訝異地喊了一聲，“漫漫？”
得到林漫的回應後，顧承顏身子一怔，慌慌張張地支起身子，又在周圍掃了一眼，見只有林漫和負責人，這才稍稍放了心。
那種仿若被扒光褲子當眾遊行的難堪他實在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你怎麼來了？”他低聲問道，眼裡卻浮動著細碎的光。
“負責人說你從宴會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裡，他不放心，讓我來看看。”林漫如實說道。
顧承顏眼裡的光一點點散去，原來只是受人所託啊。
“當然我也是因為擔心你，才會來。”她見顧承顏情緒低落，又補了一句。
“這世上總會有你不順意的時候，但你不能因為一時的不順意，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個鬼樣。我只是你人生的一道坎，抬一抬腳就跨過去了，你不要把我想象成一座大山，從而龜縮山腳。你可是驍龍一把手，還有大好的前途呢！”
林漫平時很討厭這些雞湯，可是當用在別人身上的時候，她莫名覺得很爽。
說完，她又拍拍顧承顏的肩，“如果你願意，我以後還把你當哥。”
她還以為顧承顏真有那麼灑脫，那天話說得漂亮，結果幾天不見就把自己搞成這樣，又不是表白不成就成仇人了。
顧承顏沒什麼反應，呆愣愣地坐在地上。
負責人帶著醫生進來，剛才他見裡面氣氛不對，就自覺出去等著，直到醫生過來，進來的時候還敲了門提醒屋內兩人。
醫生給顧承顏做了檢查，又問了顧承顏一些問題，緊繃的嘴角終於鬆緩下來。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太勞累了，休息一陣子就好。”
負責人聞言，也鬆了口氣，顧承顏要是真有什麼事，實驗室的損失不可估量，送走醫生，他直接大手一揮，強行給顧承顏放假。
顧承顏還要反駁，負責人卻直接戳他軟穴，“犟什麼？你這精神狀態萬一實驗出錯都未必能察覺，還有你的情感問題，總得解決吧？都處理好了再來實驗室，不然我見你一次攆你一次。”
他嘆了口氣，他肯定是希望林漫跟顧承顏在一起的，但是現在看來林漫沒這個意思，只能說造化弄人。
“對了，L你知道他家住哪嗎？待會你開他的車送他回去吧，我那邊有點事，走不開。”
林漫點點頭，舉手之勞而已。
算起來，她也有挺久沒見到梁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