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是一個大臺階,它把每個人分到了他該在的那一臺階上。
有些人生來就是頂階,有些人窮其一生也難從底層上去一階。
陳樂以前其實沒這個感覺,但在經歷了安娜夫人這件事之後,再聯想到袁從龍之前,瘋狂的想要更上一階,哪怕犧牲老婆女兒,也想從次王族,進階到王族,讓他逐漸認識到了階級的難以跨越。
以及上下階的區別。
林梅人是被放回來了。
可傷的實在是慘不忍睹,不僅僅是臉全毀了,還有身上的傷,她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用醫生的話說,你能看著她站著好端端的走路,不散架,都已經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了。
林語瓊跟謝曼珍兩人是打算先請假幾天,把林梅給送回村子裡的,至少那裡還有人照顧。
只是,就算你把她包成木乃伊,她也受不住旅途顛簸的,即使回到那破舊而迷信的村裡的醫術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陳樂只得去找了任夜舒,然後接濟到了她家的醫院裡,給看了看。
世上極不平等的一點就是,要傷一個極其容易,一把刀,隨便劃幾下就行了,哪怕任何樣東西,都能輕易的傷害別人,可傷完要復原她,那與傷她所付出的努力是不成比例的。
醫療費是個天文數字,好在任夜舒對這比較熟,表示可以使些小手段,透過醫保,報銷很大一部分開銷。
至於剩下的……只能等村裡派人來看看了。
陳樂估摸著沒戲。
安娜夫人對林語瓊跟謝曼珍的這位鄰家姐姐所造成的傷害,已經是畢生無法抹滅的了。
醫院裡,林語瓊跟謝曼珍,還有林梅都哭成了淚人。
這不僅僅是治療費的問題。
就算救回來,林梅以後的人生,結婚,生子,工作,生活……已經沒辦法正常的像普通人一樣活下去,不可能了。
更可悲的是,當初賣了他的那個村裡人,李大哥,至今避而不見,連人都找不到。
肇事者安娜夫人,更是大搖大擺的在那逛街。
而幾人,卻拿對方沒任何辦法。
這是件極其可悲的事!
這也導致陳樂心情也很是沉重。
他看了眼病房裡哭泣的三人,然後默默把門帶上,退出了房間。
一個人來到院子裡,靜靜的吹著冷風,
冬天的風,很冷。
刺骨的冷。
陳樂茫然的站了會,直到身後響起一串熟悉的腳步聲。
一身黑色筆挺工作裝的任夜舒來到了他的身旁,窈窕的嬌軀與他並肩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