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行半眯著眼,淡淡看向谷衡道。
谷衡道臉色不善,“為什麼還不動手?”
他以為紅腰是故意拖延。
紅腰眸子沉了一下,匕首一用力就在光潔的玉臂上面流出一道紅痕。紅腰馬上皺眉痛苦,對疼痛做出最真實反應。
主要那血如斷了線的血珠子,一點也沒留情面落到帳篷地上,谷衡道盯著這血越發吃驚。
紅腰刀口劃的深,正常人這樣,自然要血流不止,紅腰現在的血就沒停止過,可這一幕看在谷衡道眼裡就怎麼有點不願相信。
紅腰用另一隻手手心捂著傷口,盯著御天行:“陛下滿意了嗎?”
她的傷口沒有出現之前的凝血,也沒有其他異常反應,此刻流出的溫熱液體反倒讓她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
御天行也皺皺眉,他領兵出征,不代表他喜歡見一個女人流血。
谷衡道沒有見到他期望的現象,立即對御天行說:“也許紅羅族的事還需從長計議。”
御天行面色不虞:“是或者不是,都只有一個結果,還有什麼可從長計議。”
要是能找到紅羅族人是御天行的首選,但這個族已經銷聲匿跡比皇朝崩潰還要久時間,就算找不到御天行也不會認為奇怪。
只能說神醫谷衡道一直對這個傳說中的族人有種偏執。
偏執就在於他認為肯定有紅羅一脈混在諸侯五國中。
紅腰捂著傷口:“陛下沒別的事,我就告退了。”
聲音未見得恭敬,她不是御天行的婢女,留在這兒,也沒人會給她包紮。
御天行瞥了她一眼,對於紅腰,他沒有太多的情緒,她走或者留也不會影響他,只是她與九王的關係始終是他隱隱不悅的來源。
反正這帳篷內也沒有士兵,匕首也拿到了手,紅腰左右環顧一圈,迅速抬腿退出了帳篷之外。
御天行漫不經心道:“神醫把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本王不想待在有血染過的帳篷。”
谷衡道不虞,從衣袖裡拿出一瓶化骨水,倒在之前紅腰那灘血跡裡,頓時白煙散盡以後,地面便恢復了原樣。
這周圍都是化骨瘴氣,平時難煉的藥現在一點都不費神,且要多少有多少。
“陛下,還有一事。”谷衡道陰測測,“何不殺了這妖女。”
她既然不是紅羅姬女就更好辦了,她的命根本就不值錢。
御天行眼睛眯了又張開,嘴角的弧度片刻更深:“不心急,本王還不想和王爺鬧得太僵……”
谷衡道臉上並不贊同。
紅腰回到帳篷以後,那幾個軍妓都被帶走了,正好就剩她。她迅速把鳳鳴放在手心裡,看到匕首上她的血已經沒有了,和以前一樣鳳鳴吸附了所有附著的鮮血。
她想起來謝衣說,就算她紅羅族的脈象被人發現了,但只要用鳳鳴劃傷,傷口依然會像普通人那樣流血不止,因為鳳鳴本身就是烏巷山謝門的神兵,和普通兵刃有涇渭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