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車廂裡響起九王這些話，紅腰跟車伕都互相看了看，車伕眼神一陰。
九王敲著手心，沒有說話，車廂裡三個人卻都心思相同。
那就是姬無雙，還能有誰。
白麵車伕道：“難道真的在雁北？那群魏軍守了雁北關那麼多年……”
九王淡淡笑了笑。
還有他手上剛拿到的輿圖，輿圖上最不起眼的一點，卻是龍的眼睛，就在雁北關的方位。
武帝皇朝有很出色的占星師，那些人根據天宿方位劃下的圈住帝者龍氣的地方，非常精準。
皇朝被滅，但龍脈未斷，這就是那群諸侯爭撕破頭的原因。
也許就能借著未斷的龍脈，再出一位帝者。
白麵車伕默然，出了馬車廂來到外面，飛馳的黑馬已經失了控，差點衝向懸崖。
白麵車伕強力拉住了韁繩，在這時候，裡面九王和紅腰紋絲未動。
“車伕的臉……”紅腰慢慢開口，“當真不是他自己的嗎？”
九王看了看紅腰，唇邊有深意：“怎麼這麼問？”
紅腰和九王相視，或許是跟九王在一起久了她習慣去看視角的多面，而白麵車伕，車伕是不是南小姐的荀郎，這就是她第一個想起疑問的問題。
車伕的過去只有九王知道。
九王慢慢看了眼車廂外：“我發現車伕的時候，他臉容被毀，旁邊有個人剛死不久，我用了他的臉給車伕換上。”
紅腰目光不變：“那就是除了王爺，沒人能證實這些事。”
九王眼眸眯起：“你想說什麼、”
紅腰也看向車廂外：“沒什麼，只是覺得一個人記憶可以改變，但感情還會留著。”
看車伕對南小姐，並非無情。若真如九王說的，這張臉是取了別人的換上，為何會對南小姐一見如故。
這就是羅生門，沒人知道真相。
九王不語。明顯聽到一切的白麵車伕，卻始終挺直背脊，看起來毫無反應。
再次踏足雁北關地界，連迎面的風都不一樣。
風沙苦鹹，看著比原先蕭索更多。
九王拿出了袖子裡的盒子，擰開，露出瑩潤的玉璽。
這是武帝曾使用過的，諸侯王要它不止是代表的權勢，還有裡面所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