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南荊兒一直幽幽地盯著紅腰看,似乎因為在這裡,這位曾經當過她幾天婢女的姑娘實在顯得格外顯眼。
御天行兀自說起:“本王給一炷香時間,到了之後本王就點燃火把,順便請這位南小姐早登極樂。”
白麵車伕手臂抖得更加的厲害,這讓晉軍那頭幾乎歡欣鼓舞,要是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他們這些士兵不用賣命,更沒有風險。
九王看著紅腰:“不願傷及無辜,不是你一直想的嗎。”
但居然把南荊兒主動供出來,送給御天行當人質,這種種做派透著連九王都想不到的絕情。
就因為之前紅腰的表現,九王所以才想不到的。
紅腰這會終於抬了起頭,開口說道:“王爺,請恕奴婢實在無法再信任你了。”
信任過那麼多次,得到的都是失敗。連命都是搭進去幾次,九王說的沒錯,在他身旁的婢女,沒有活得長的,紅腰若不是天生體質,也死了不知幾次。
“紅腰。”這時白麵車伕壓抑著嗓子叫了她一聲。
就算出於對九王的不信任,又有什麼必要吧南荊兒牽扯進來?!
而紅腰扭過臉:“王爺現在的不平,是因為被威脅的人是車伕。倘若是旁人,別說南小姐,就算再多人的命,王爺又何曾放在眼裡。”
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出自紅腰之口,九王跟車伕看著紅腰,御天行卻已經開懷笑起來。
“一炷香已經快過了,本王言出必行。”
不管放火還是殺人,晉王都做的出來,馬車上南荊兒不僅被縛住手腳,更是直接有人把刀架在了她細細的頸子上。
南荊兒有些顫,卻還是昂著頭,看到白麵車伕的時候眼睛再次蓄滿了淚水:“荀郎,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我不願意成為你的累贅。”
南小姐說出的話還是帶著南家人的傲氣,儘管已經成為階下囚。就好像前面在燕國的時候,她們南家受制於劉家,也沒有屈服過。
白麵車伕手抖得幾乎握不住刀,九王這時一皺眉:“車伕,小心!”
提醒的聲音怎麼也快不過突發的情況,姬無雙劈手奪刀,刀鋒反手在白麵車伕的喉嚨上,整個動作也就一眨眼功夫。
姬無雙在白麵車伕耳邊吹了口氣,“你,也會走神?”對於白麵車伕這樣的人,居然因為情緒不穩握不住刀,還被對手後來居上,真是可以說洗刷不掉的恥辱。
南荊兒一直驚呼,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姬無雙握著刀,湊近白麵車伕耳邊:“說吧,說出來你的女人和你就都活命。”
白麵車伕從刀被奪開始好像就從驚愕中回過神,他扭過頭看著姬無雙。南小姐的哭聲從前面清晰地傳過來。
御天行簡直滿意極了,對九王道:“王爺,您還覺得本王是貪多嚼不爛嗎?”
九王慢慢和他對視:“那要看陛下現在有多膨脹。”
樂極生悲,物極必反,這是萬事萬物的執行規律。
御天行不屑:“看來本王高估了王爺,本以為王爺有什麼精妙後招,也不過就是幾句話。”
九王看向白麵車伕,精妙後招?他沒有。但白麵車伕是不是就此廢了,因為一個女人。
姬無雙這時抬起頭,眯著眼朝御天行笑了一下:“本王還要感謝陛下為我開闢先路,讓本王能在這裡唱一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