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個個臉上都帶著喪氣,好像要死不死的那個樣子。
紅腰貼著帳篷走,走到九王那裡:“王爺,這是幹什麼。”
九王看了眼:“那一百個死士。”
去要塞點第一批阻擊晉軍的人,紅腰心有慼慼,對九王說道:“他們要是死在半路上,我們就是半途而廢嗎?”
九王漫不經心:“那就是命了。”
目光掃過去,這一批人裡,有之前服用過溶血丹的三個人在裡面,尤其是找到了鴿子對九王邀功的那個人,似乎臉上神色比其他人輕鬆許多。
九王眯眼,“你,做這次突擊的前鋒。”
那人被點到名,說不上是受寵若驚還是什麼,立刻點頭說:“屬下領命。”
紅腰卻知道那溶血丹是什麼東西,一樣是用血蠱提煉出來的,她感到有些反胃。
可還是壓著那股感覺,這些人半夜就要離開,說明夜色掩護下,可以躲避晉軍的探子,但同時,說明他們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
哪怕到這個時候,魏子嬰還是在裝死。
但已經沒有人管他了,那個剛剛被九王點為先鋒的人,身先士卒帶著一百位死士朝地點進發,在夜裡他們也儘量避免發出聲音,一旦對上晉軍,就是一場惡戰。
這個軍營,似乎已經成為九王的了。
似乎。
走了一百死士的軍營好像已經空了一樣安靜,但其實這裡還剩將近五千的活人,誰又能感覺得到。
九王淡淡道:“我們去主帥營帳看看。”
紅腰和白麵車伕跟著九王進去,魏子嬰大半夜的也沒有誰,就坐在輪椅上面對著燭火發呆。
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九王瞧著他,嘴角始終帶一絲笑:“殿下這是怎麼了,晉軍還沒有打進來,就已經心灰意冷了?”
外面那群士兵心灰意冷,主帥也半死不活,其實這營地可以直接插個旗子,繳械投降了。
魏子嬰麻木的神色抬起來,看著九王道:“兄長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紅腰覺得這人一直都挺讓人笑話,想到剛來軍營時候他的樣子,那個時候還有一點皇子威嚴,現在則是半點也不剩了。
原來誰到了眾叛親離的時候都一樣。
九王看著這間帳篷,慢慢一笑:“現在該部署的都部署差不多了,殿下打算一直在這裡待著?”
可看起來魏子嬰是真什麼都不在乎了,垂頭說道:“一切有兄長主持,愚弟自然放心。”
若之前沒發生過想架空九王,讓九王擔任幕僚的事,這話倒還可以顯得更真誠些。
九王看著他,說道:“是嗎,殿下暗中籌劃了這麼久,還成功推出了軍師做替罪羊,這就甘心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