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九王身邊的妖女。”
紅腰瞧著他:“我是妖女,而且你們的三殿下現在也是我在照顧,剛才你應該看見了。”
那士兵倉皇的臉色死灰,“妖人禍國,國師說的都是真的。”
從前這個妖人當之無愧被九王揹負,直到現在魏王室的人不知所蹤,連國師也不在了。沒有人再做什麼危言聳聽天下大亂的預言,則是跟九王沾邊的便都是妖人了。
紅腰看著他默默半晌:“因果報應,你們的魏王本也不是什麼明君。”
她本想替九王辯解,可是辯解又有什麼用,或許就是真的,五大諸侯確實因為九王的行走分崩離析。
那士兵動了一下,驚恐發現他居然反抗不了一個看似瘦弱的少女,紅腰壓在他後腰上的腿就好像千鈞頂一樣。
“放了我,我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士兵絕望了。他不想管什麼家恨國仇。
死也不能死在這裡,森森白骨,可憐無定河邊骨。
紅腰看著他,眼圈越來越紅。
她一下子就鬆開了腳,可那士兵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半天爬不起來。
紅腰:“……三殿下已經同意讓你走了。”
那士兵眼中燃起亮光,紅腰不忍對視,別過臉道:“但殿下有個條件。”
士兵發愣:“什麼?”
他一個將死之人,自己都很清楚,能做到什麼條件。
紅腰看著他:“在這等會。”隨後她轉身就走,蹬蹬去了就近一個帳篷裡。
這帳篷裡也荒蕪了,紅腰在一個土牆底下找到了一罈酒,還好是酒這個東西沒有時限,哪怕埋了再多年,也一樣能喝。
紅腰不懂酒,她只是揭開酒罈的蓋子,聞到一股濃郁酒香。
她吸一口氣,從袖子裡拿出匕首鳳鳴。尖銳的匕首對準纖細手腕處就是淺淺的一刀,看見幾滴血珠子滴在了酒中,黑洞洞的根本看不清,而幾滴血而已,也根本不會影響這麼濃厚的酒香。
沒想到離開山之後,鳳鳴沾的第一個血就是她的,而且她下刀的時候有點恍惚,總覺得眼前晃過謝衣的臉。
謝衣把匕首給她的時候讓她自己立血誓的場景,就在眼前閃過去。
但紅腰沒敢多留,她只是恍惚了下,就趕緊把酒罈封住,裝成新酒。然後抱在懷裡走了出去。
那士兵居然愣愣地等著。
紅腰走到他身邊,面無表情遞過酒罈子:“把這壇酒喝了。”
那士兵看了她一眼,露出詫異。
紅腰說:“戰場赴死,也要喝酒壯膽,怎麼,不敢喝一口嗎?”
那士兵一愣,卻只是瞬間過去,他臉上浮現一絲狠色,一把抓過紅腰手裡的酒罈,仰脖子就咕咚咕咚喝起來。
似乎沒想到自己這樣還能有酒喝,那士兵幾乎是一口氣地停都沒停就灌進去,最後他拿著空酒罈子拼命向嘴裡倒,根本倒不出來了。
紅腰沉著臉把他的酒罈拿下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