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謝衣給了紅腰一個不要驚呼的眼神:“看著。”
紅腰於是呆呆地看著,接下去一幕幾乎讓她心臟狂跳,那把匕首割破了謝衣手掌,那麼長的一道傷口,鮮血自然該馬上流出來,可是,那匕首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吸收了謝衣流出來的血液。
匕首的刀身,變得更暗紅了一些。
紅腰的臉卻更白了,幸好謝衣在匕首吸收更多血液以前,迅速捲起手掌,並在手心裹了一條白帕。
謝衣抬起匕首:“看見了嗎,這就是鳳鳴匕首的另一重作用,它吸收了我的血,就具備了我誓言的份量,我要你與我訂立契約,一年之後你必要帶著匕首回到烏巷山,親自交還給我,不能逾期,不能反悔,這就是鳳鳴血誓。”
紅腰一點也沒有想到事情這樣的發展,她看著謝衣的臉,淡淡的神色,可卻沒有半點容讓的意思。
匕首就在她眼前,半晌後,她都不知道是怎麼拿起來的。
但是拿了起來,她卻依然遲疑地呆在那裡。
謝衣看著她,說道:“紅兒,如果你不肯,我不會放你離山。”
就是這麼輕輕簡單一句話,好像就把紅腰退路給斷絕了,紅腰握著匕首的手心發顫,因為這話是謝衣說的,聽起來再溫和,也不會打什麼折扣。白麵車伕是一個攬月出手就可以抗衡的人,九王毫無武功,這一座烏巷山,除非謝衣點頭,誰還能走出去。
謝衣因為從來不會威脅人,所以他溫和。但不溫和的時候,誰又能知道呢?
紅腰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抗拒這樣的公子,最後是顫抖著割下了一刀在手心,同樣是被匕首迅速吸走了。
謝衣這時伸手把匕首再次拿過來,套上了刀鞘,這才說道:“這把匕首很危險,也是利器,必要的時候,可以給你防身。你要帶好。”
知道了這些,拿到了鳳鳴,紅腰還怎麼敢不帶好,她有些冒汗地接下謝衣遞過來的匕首。
放在手心摩挲了一陣,卻又有些失落:“奴婢還有什麼能為公子做的嗎?”
謝衣站起身,看著她很久:“有,把燈熄了,過來陪我。”
紅腰正要起身,忽然覺得膝蓋一麻,好像是跪的久了,她轉過臉:“公子您說什麼?”
謝衣也回身看著她,目光悠悠:“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紅腰趕緊搖頭,動了動被壓麻的腿,立刻起來把油燈吹滅,趕緊跟上了謝衣。
謝衣走進內室,用手在櫃上摸索了許久,這裡還放置很多千壁藤的根鬚,原本是需要徐徐漸進給紅腰使用,這樣可以減輕她痛苦。
但現在,謝衣沒有了這個慢慢來的時間,即便紅腰一年後回來,他也需要最後一次用上這千壁藤根鬚,將紅腰的經脈鎖死。
所謂的鎖死,是不讓她的經脈在常人面前顯出異常,也就是,至少要管一年時間。
在烏巷山是安全的,但是,到了外面一旦紅羅族血脈被發現,就會九死無生。
一整夜,謝衣都在為紅腰引筋過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