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機立斷,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帳篷門口,一眼盯著還站在遠處的白麵車伕,就衝他招手。
白麵車伕不明所以,被她招過去。
進了帳篷之後,紅腰直接引著他到桌子旁邊,指著那縫隙,“你看看那道縫。”
白麵車伕看了看紅腰,最終走過去,盯著那縫隙看了兩眼。之後目光就凝結住,伸出手在那縫隙前面揮了揮,顯然也感受到了紅腰說的那股風。
白麵車伕神色微變:“這下面有密道。”
只有密道才會通風。
紅腰有些激動:“我剛才沒有找到機關在哪,我懷疑這是軍營裡自己挖的。”
白麵車伕搖搖頭:“也未必。”
說著他就找了起來,論到這種旁門左道的江湖經驗,白麵車伕就算失憶,還是能當紅腰祖師。
片刻後,白麵車伕不負所望,手指在地上一個暗格輕釦了一下,只聽嘩啦一聲,那桌子竟從中間裂開,露出一個容得下半人高的洞窟。
紅腰緊張:“是什麼?”
白麵車伕在那洞窟周邊很慎重地勘察了一下,那陣風更明顯,風的氣息很純淨,這種情況密道應該很安全。但誰也不能保證,他解下了自己的刀,往那洞窟中戳了戳,聽到刀鞘戳到巖壁上面的聲音,除此之外也沒有發現。
兩人都拿不定主意下不下去,看白麵車伕的樣子,他眼睛一眯,似乎打算一探究竟。
紅腰立刻道:“我看我們還是先走,你身手最好,但萬一裡面有什麼機關之類,困住了你。王爺身邊就沒有挾制這些人的籌碼了,反正我們已經發現了密道,還是和王爺從長計議。”
白麵車伕看了看她,目光幽深,對他這種人,可能探索未知更有吸引力。但,紅腰分析的也很在理。
片刻後,白麵車伕收回了自己的刀,說道:“我去稟告王爺,你把這裡佈置好。”
兩人迅速把密道關閉,紅腰看了看書桌,立刻復原成記憶中的樣子,然後白麵車伕問道:“沒有找到密信?”
紅腰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懷疑這個人帶著信從密道跑了。”
這是目前最合理的猜測,合理的甚至天衣無縫。
可兩人目光相對,白麵車伕才慢慢說:“如果這人真是你說的奸細,發現信件被翻,為了怕被處置,就先一步走了。似乎也說得通。”
但兩人都是跟著九王一路過關斬將,越是這種說得通的東西,都覺得很玄乎。主要是,紅腰固執地覺得那個中年儒士沒有這種心機。
否則他只需要稍微假裝一下,隨便出謀劃策幾次,也不會讓人那麼容易懷疑他這個軍師不稱職。更高階一些,他都能在不知不覺中,引著魏子嬰和這群士兵自取滅亡。
於是兩人心照不宣,決定此事先裝作不知。
紅腰從桌前站起來,坦然道;“但有一件事肯定能做,我要去告訴魏子嬰他的軍師大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