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看著那人,一句話就結束了一切:“自古以來的戰場逃兵,什麼時候被人看起過?”
忽然間聽到一聲嘔吐,是魏子嬰扶著輪椅乾嘔了起來,白麵車伕面無表情看他一眼,魏子嬰好像要從輪椅上掉下來,這副窩囊的慘樣,被他不遠處計程車兵看了個清清楚楚。
有人眼裡露出不忿,有人是嫌棄。
所有人才中癲狂中回過了神,這就是個被魏王老匹夫發配的皇子,完全沒有價值,魏王宮的其他子嗣都跑了,只有他還留在這,肯定是被魏王遺棄了。
他們剛才居然會覺得,這種人身上會有解藥。
他的命和他們比起來,在魏王眼裡有什麼區別,說到底都是一樣不被放在眼裡。
這反而削減了他們對魏子嬰的敵意,但不遠處,還有一個衣裳整潔,臨風玉樹的九王殿下。
這位殿下,所有人都知道他被嫌棄,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被待見,但也所有人都不敢對他怎麼樣。
有人顫聲問:“為什麼我們軍營裡有毒?解藥真的在大晉人手裡?”
九王慢慢說道:“如果有人知道軍營裡有毒,又怎麼會來這裡,你的問題恰恰問錯了。”
在這裡的人都不知道,除了來魏國的路上那個意外的村子,紅腰若有所思。
至於解藥在不在大晉人手裡,九王看向魏子嬰:“三弟想必知道,晉國強盛可不是靠的僥倖,他們的大軍想要經過雁北關,必須有能剋制毒素的解藥,就算眼下沒有,他們軍營的醫館和軍師,也會辦法跟對策。”
一個強有力的軍營部署,一定嚴密而嚴謹,不會像雁北關這些殘兵敗將一樣,純屬跟鬧著玩一樣。所以九王把解藥寄希望於大晉,是很有道理的。
但魏子嬰現在什麼決定都下不了,他臉色慘白,躺在輪椅上像個抽風隨時過去的病人。
真的是,越看越讓人沒眼看。
紅腰心裡疑了疑,她好像在魏子嬰身上看到了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可魏子嬰現在顫抖的臉簡直如同鬼。
她一向覺得自己的直覺很詭異,當下也沒有去深究。
“你們,真是恥辱。”有人顫抖著說道。
紅腰訝異地發現是白天那幾個將領之一,他從帳篷中剛走出,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看著那些士兵的方向。
那些士兵裡有人跪下,充滿懊悔和痛哭流涕道:“將軍!我們不逃、就沒有活路了!!”
那將領臉色又白了白:“你們逃了,又有什麼活路?”
這下沒有人說話了,他們個個都沒有人樣,而逃兵無疑是被釘在了恥辱柱上。就算活了下來,也沒有臉,但現在這世道,誰還管有沒有臉呢?
“我們都被不知道的人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