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還沒起來嗎?”他問旁邊的人。
可是旁邊的人你望我我望你,只可惜的是誰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沒有人再敢進九王的帳子。
魏子嬰看樣子想進去,卻又礙於什麼,只能臉色越來越陰沉,推著輪椅在帳子外面不停地轉悠。
而帳子裡的人卻相反很有耐心,甚至一點動靜都不讓外間的人聽見。
魏自盈陰著臉看向身旁:“定是你們昨日的作為激怒了兄長,是誰給你們膽子自作主張的?”
他這時候跑來問罪,也沒有冤大頭會搶上去認,那個推著他輪椅的中年儒士目光掃了一週,輕輕說道:“昨夜並沒有什麼傷亡,說到底不過虛驚一場。九王殿下既然是三殿下您的兄長,理當不會為這點事上心。”
魏子嬰臉上呈現努力壓抑暴躁的青綠:“那要是他上心了呢?”
這番話同樣距離很近的紅腰在帳子裡也聽到了,她想要走出帳子的心也歇了歇,那個穿儒衫男子不知是什麼身份,看起來他覺得自己有在魏子嬰面前說話的資格,而且剛才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就算刺殺了也不算大事,只要沒有傷亡就行,九王如果還跟魏子嬰計較,那就是不夠大度。
紅腰頭一次聽說這個理,看來昨天那劇毒沙漠玫瑰,要是抹到了她的身上,但是沒有順利把她毒死,大概也是不能算魏子嬰錯了。
而且他們在這裡議論,莫不是以為裡面的九王是聾子麼?
魏子嬰冷笑了一下,“你們有沒有人把我這個主帥放在眼裡?”
中年儒士頓了頓:“三殿下這話從何說起,莫要為了一個昨日才來的人攪亂了殿下心智。”
魏子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這時那安靜的大帳終於有了點響動,九王的聲音傳來:“殿下來了,還請進來。”
魏子嬰立刻換了一副臉孔,擋開了中年儒士伸過來的手,自己推動輪椅進入了大帳。
大帳裡面九王已經把昨晚的佈防圖收拾了起來,此刻桌子乾乾淨淨,九王在上面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手指。
魏子嬰吸了口氣,立刻道:“兄長,昨日那幾個犯上作亂的賊子,已經被我處理了。”
九王微微一笑:“是嗎,怎麼處理的?”
魏子嬰臉上僵了僵,這種刺殺偷襲的罪名,一向都是軍法處置,但是……他喃喃說道:“我已經把他們趕出了軍中。”
九王似乎覺得好笑,“趕出了軍中?”
若是沒有少塊皮,也沒有掉塊肉,離開軍營反倒還是個不錯的事,至少不用在這危險的雁北關乾等著被人打成梭子,還能趁機跑到遠遠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