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衣伸手拿起了一根根鬚,捏在他的手上,這根鬚真的如一根鋼針細長。這根鬚,就是代替銀針來入穴的。
猜到謝衣要幹什麼,紅腰道:“公子?”
謝衣捏著根鬚,也在斟酌,才對紅腰笑了笑:“這事,應該讓攬月這些同你一樣的女孩子做,只是這千壁藤的根鬚雖然堅硬,到底比不上真正的銀針,稍有下手不慎,容易傷了你。”
所以謝衣只能親自動手,只希望紅腰不會介意。
紅腰沒有說什麼,只是慢慢解下了自己的腰帶,脫下了外衣。她一直臉色平靜,甚至將光潔的背對向謝衣的時候,都沒有露出半分尷尬。
在她心裡,謝衣為她治病,沒有什麼不能的。
謝衣目光凝在紅腰的背部,伸出一隻手抵在她後心,一股綿力灌了進去,因為這根鬚入肉,疼痛就算紅腰也不能忍,防止她痙攣之中弄傷自己,謝衣便用內功控制她。
果然劇痛無比。
紅腰的手捏著自己裙子,不想發出聲音讓謝衣聽見,人體經脈骨骼稍有更改都極為困難,她這種天生異於常人的體魄,謝衣想要調過來可見要費的是別人千百倍心力。
紅腰雖然不出聲,謝衣也知道她疼,根鬚下的精準極快,入肉之後可見血脈在背部,彷彿是一個圖騰。
紅腰側頭,伸手拉起自己一縷頭髮,咬在了嘴裡。
謝衣用燭火將那些根鬚逐一燒斷了,露出紅腰背後一片傷痕累累。
謝衣拿起地上的衣服,給紅腰披上,輕聲說:“我去叫攬月給你洗一洗。”
攬月一直在後廳候著,進來的時候看見紅腰靠著謝衣,已經沒有力氣了。她說道:“公子,藥浴按照您的吩咐備好了,只是她這個樣子,不知還能不能承受。”
藥浴也一樣會入五臟六腑,紅腰現在只剩一口氣,不知會不會洗到一半,昏倒在藥池。
謝衣握住紅腰的腕子,輸送了一陣內力進去,紅腰勉強能睜開了眼睛:“公子。”
謝衣說道:“現在你體內的根鬚正在衰落,如果沒有藥浴滋養,明天早晨就會全部枯萎,紅兒,你只能再忍著了。”
紅腰點頭,忍對她來說,是像呼吸一樣,貫穿在她身體裡。
謝衣對攬月點頭,攬月這才上來把紅腰扶了起來,走向後面準備好的浴室。
一夜下來,紅腰果然沒吭一聲,攬月比往常都要小心幫她浸藥,天亮看到紅腰泛紅的面色,她心中微覺嘆息。
謝衣讓紅腰休息至少三日,才許她再去服侍。可是與此同時攬月那邊卻也困擾不斷,因為姬公子之事幾乎抽不開身,因此玉煙臨時頂替了攬月,每日為紅腰藥浴。
紅腰自己是不安的,她本是個婢女,始終承受人情,並不知自己以何為報。紅腰那日問玉煙道:“那位姬公子不是眼睛看不見麼,他若為難攬月,公子還會讓他留在宅子裡嗎?”
玉煙奇怪地看她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麼,這也不是你該問的。”
紅腰目光被浴池中霧氣遮擋住了,雖然她從來沒有表露出來,但其實那個姬公子,她一直是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