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監冷哼了一聲:“王爺,您本不是魏國真正的皇子,何必在這裡假惺惺端身份?”
這句話也和平地雷無異,至少紅腰是大張著嘴巴,完全沒辦法讓自己緩過來。
可她很快朝晉王御天行看去,發現御天行的手緊抓著身旁的座椅扶手,他的反應卻似乎早就知道。
九王慢慢地朝御天行看去,御天行的目光也若有所指看過來,嘴角翹出一抹沒有溫度的笑,“九王,這個老太監說的話,之前我就很不信,簡直荒唐透頂,所以本王希望,九王你好好給這老太監一個教訓,他連王爺的身份都敢質疑,你說是不是不想活了?”
嘴上雖這麼說,可御天行緊緊盯著目光,卻不難發現那裡面的鋒利刀劍似乎要刺穿了九王的皮肉,紅腰心頭一涼,她明白了,魏大監之前在牢獄裡,一定就對御天行吐露了這個秘密,如果不是有這個秘密做籌碼,魏大監根本沒有能力從牢獄中脫身。
而御天行既然把魏大監放出來了,就說明他多少信了魏大監的話,或者是……信了許多。
九王淡淡笑了一笑:“我想知道,魏大監有什麼理由說出這樣的話。”
魏大監忽然轉過頭,膝蓋跪著向御天行走了幾步,捏著嗓音細氣說道:“晉王陛下,在魏國,對九王身份的說法,是他是魏王陛下和一民間女子的私生子,直到成年方被找回。魏國的百姓也都深信不疑這個說話,可,哼,奴才在大魏王宮服侍過幾十年,從魏王年少時期就陪著,奴才可以打包票,九王的身世絕對可疑。”
面對這樣的控訴跟指責,紅腰感覺到白麵車伕已經握緊了刀刃,她再看向周圍,發現這一切都早就不像想的那樣容易躲過。
今天還能活著出去嗎?
御天行淡淡的,“你這奴才不要說些似是而非的話,王爺即便不是正宮所出,也不是給你這些奴才造謠生事的機會。難道你想讓本王信,堂堂魏王會不查清楚,就隨便認一個人做自己的兒子嗎?”
聽著好像在為九王說話,實際上,在場的都不是笨蛋,晉王這話分明就是要魏大監直接擺出九王不是魏王之子的證據來,有了證據才能把一切釘死。
真是好陰狠的晉王,不僅完全信了魏大監這老太監的話,還迫不及待想找準機會碾壓九王。不愧是派出刺客紅魔女半路伏擊的人……
紅腰這時卻突然想起,九王說她是無情之人,說只有無情,才能吸引晉王御天行的注意。所以御天行的心,其實才是最黑的,不然他幹什麼像豺狼喜歡同類的氣息。
九王看著魏大監,聲音竟然很溫和:“是啊,說說你的證據是什麼。”
魏大監這時怪笑起來,他回身眼睛看著九王的臉,就為這張臉踩在泥裡的樣子,是不是由他親自動手已經不重要了,哪怕是由他所害、借別人之手他也一樣會獲得滿足。想著他就桀桀說道:“九王殿下,在魏宮人人都怕你,魏宮永遠只能有一個皇太子,可是魏王陛下……卻在夢中害怕的囈語,說想把天下傳給你。”
紅腰立刻說道:“魏大監,你就因為效忠皇太子,就說出這種話汙衊王爺,就算魏王想把王位傳給王爺又怎樣,那也不是你靠著抹黑就能夠改變。”
魏大監睚眥欲裂:“賤婢,你真以為本大監奈何不了你,今天你的九王註定活不下去,至於你,也會死的更慘!”
紅腰接受到他眼中的怨毒,捏緊了手心的涼汗,她剛才想把魏大監往幫助皇太子爭權奪利的路上引,卻想不到這老太監這麼狠。這樣看來今天真是寧為玉碎。
御天行目光瞪緊,手也緊緊捏著扶手。
魏大監利落轉頭,齒間吐息道:“那個民間女子根本不曾存在,一切都是九王的陷阱,他手上有逼迫魏王陛下的東西,讓魏王陛下和他做了交易,他的身份就是個來路不明的野子,更沒有資格被冊封為、王爺!”
當初九王爺這個封號傳出,五大諸侯國包括魏國在內,都以為魏王腦子壞了。還好魏王這個人昏庸慣了,各國又有大堆事情要忙,沒有人去追究這個“王”的封號。
魏大監提到“交易”二字之時,紅腰面色明顯的變了,因為前不久魏大監闖入院內,威脅九王出手的時候,九王就附耳對魏大監說:“此間事了,我跟魏王的交易就盡了。”
交易一詞此刻再次出現,御天行面上的笑已經能用陰森形容:“王爺,你還有什麼話說嘛?”
九王嘴角也翹了翹,看向御天行有些惋惜說道:“話,看來都被大監說完了。”
御天行從椅子上起身,扶著扶手一點一點地踱步過來,最主要他那些鐵衛,看到君王一動也在移動,這就意味著瞬間有很多柄刀刃在朝著九王三個人蜂擁過來。
白麵車伕已經早就把刀柄握住了,可就算他武功再高,紅腰此時對他也不抱希望了。
御天行邊走便輕柔說了一句:“讓本王猜一猜,魏大監說你手上有逼迫了魏王的東西,想必就是趙王陳王那些人,做夢都想拿到的武帝在位時用過的那塊玉璽吧?這東西實在是個禍害,雖然本王不屑於要它,可是沒想到王爺拿著它,還真是拿到了無往不利的法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