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還賜予車裂,紅腰臉色蠟黃,眼前一陣陣被太陽的光影晃開。
九王伸手在她唇上做了噓的手勢:“你不能叫出來。”
車裂是酷刑之最,聽說比凌遲還沒人性,因為車裂是屍骨都找不到,而且行刑的不是人,死在畜生的手裡總歸是人的恥辱。
而觀看車裂的,聽說總會被刺激的叫出來。
宦官溫柔地垂下手裡的聖旨,對著御天行的方向說道:“陛下,能行刑了嗎?”
御天行坐的實在是太高了,今天的風又那麼強烈,他說沒說話,真是無法被下面的人聽到。
可是,有傳令官在啊,傳令官從御天行的身邊,一直排列到廣場的刑臺上,透過幾十個人的口,傳來了御天行的御令:“准予行刑。”
宦官好像得了什麼賞賜一樣,眯著眉眼再次看著那群戰俘,戰俘被麻袋套著頭臉,只有兩隻眼睛露出來,紅腰忽然發現一個瘦小的身影,兩隻眼睛沒有神采,可是不妨礙被人認出來。
紅腰一下子呆了,之前她總想著逃離戰俘,都沒細看,此時才赫然發覺等候發落的戰俘裡面,有她熟悉的人。
九王都沒來得及阻攔紅腰往前的衝勢:“紅兒!”
每個戰俘背後都站著一個監視的人,這些人根本沒防著有人會突然衝上來,而且直接被紅腰上來踹開了。
紅腰一把拿開那人臉上的麻袋,一見之下果然是那張臉,她的手都開始抖。麻袋下面羅紅柔的臉呆呆的,面無表情,就算被紅腰突然出現拿開麻袋,她也沒什麼反應。
“羅小姐?你怎麼在這!”紅腰失聲。
羅紅柔清秀的臉孔一暴露在眾目睽睽下,周圍那些人都震驚了,他們當然想不到戰俘裡面還有一個女子。
而且看女子嬌柔的面龐,根本也不像軍旅之人,完全長得一副嬌小姐模樣。這是怎麼變成戰俘的?
一個傳令官好像接收到了高臺上面御天行的命令,上前來厲聲呵斥:“這是在幹什麼?!”
紅腰上前抱住羅紅柔身子,一疊聲問:“你為什麼在這裡,你不是跟著官兵逃了嘛?”
當初羅將軍最後的命令和羅紅柔有關,他身邊最親信的兵好像是護著羅紅柔往儘可能安全的方向撤退。
羅紅柔口中喃喃:“我姓羅,所以他姓羅。我姓羅,所以他姓羅。”
紅腰看向走過來的宦官,臉色蒼白:“她不是戰俘,你們誤會了。”
羅紅柔不會是戰俘的,她只是個養在深閨的小姐,連戰場都沒上過,哪裡是戰俘。紅腰手指顫抖著抱住她瘦弱身子,一個弱女子,不能被當做戰俘去同等對待。
羅紅柔不再說話了,她呆呆看著面前,其實只是沒焦距的隨便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