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這就是生而為人的奇妙處，只要你還有為人的思想，好奇心就永遠會在你身體中蠢蠢欲動。
哪怕是紅腰這樣的時時牽線木偶的人，也有著好奇心。
九王再次瞧了瞧她，他的眸中，有一絲淡淡的興味：“他們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這個回答幾乎是有些不留情面的，或者說，幾乎是冷酷到一定程度。
紅腰做好了聽長篇大論的準備，或者各種驚天動地的故事版本，可是居然是這樣？
紅腰怔愣著，沒有任何過往？她幾乎想問九王這是不是玩笑話。
九王輕輕說道：“紅兒，不能因為事實難以接受，就不去接受。”
事實總歸是在的，這就是不管虛假多甜，始終是虛假。
何況你以為的纏綿悱惻，事實並不一定都是真摯感人的。有些事實聽起來就像假的。
就像此時紅腰低頭想走，卻冷不防發現，她面前的，白麵車伕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裡。
紅腰立刻回過身去看九王。
九王看著白麵車伕微笑：“你巡視王宮的速度，很快啊。”
白麵車伕聲音僵硬：“晉王沒有讓任何暗衛守著，屬下如入無人之境。”
一個王宮沒有暗衛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個君王，在故意嘲笑著來臨的人。
九王看了看紅腰，溫然一笑：“紅兒，你可還有要問的？”
紅腰慌亂搖搖頭，直接就衝了出去。
自始至終，白麵車伕沒有看上她一眼。
她多事了，她為何永遠這麼多事？
白麵車伕慢慢走回九王身邊，就好像剛才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事沒發生。
但白麵車伕總是要好過紅腰的，紅腰不管已經表現的多老成，她始終只在九王身側伴了半年，不比車伕寒暑數載，早就知道事事裝死的真諦。
九王看著白麵車伕，神色中說不上是單純的微笑還是一種滿意。他從院中樹下起身，想要進屋。
“王爺。”白麵車伕忽然凜凜開口，“還有半個月就是晉王生辰日了，在當日，王爺是否還會把紅腰當做禮物獻出去？”
九王慢慢轉身，看著他輕輕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白麵車伕的聲音聽不出喜悲，面龐更是不會出現一絲表情：“屬下想知道。”
九王片刻沒有作聲，白麵車伕的雙眸盯在九王臉上，很多人看到他那一張沒有表情的麵皮，就會下意識不想再去看。但其實車伕是有情緒的，只是他的表情都在眼睛裡。
“會。”九王輕輕說。
白麵車伕也開口：“她是代表大魏獻出的禮物，她只有成了晉王的人，才算達成了她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