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小姐抬起頭,眼淚無聲落下:“荀郎,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幾年沒有出現,是不是因為你不再想著我。沒關係,你可以跟我說的,我南家女子不會嫁給第二人,我不願意嫁給那個劉常青,都是為了你。”
在南小姐心中,若是這個唯一的男人不要了她,她也只有結束生命這一條路。
白麵車伕本來是想拔刀的,可是他的手忽然僵了,好在南夫人也心驚肉跳地看出白麵車伕似乎只是外表冷漠,對南小姐也並非全然不顧惜,這才放心下來。和南老夫人站在壁櫥門口沒動彈。
南小姐卻哭的更傷心,她話都說到了這地步,面前的男人依然沒有一句話安慰,似乎是真的不再在乎她了?
白麵車伕的手,最終落到南小姐的肩上,南小姐輕顫了一下,慢慢抬起頭有些羞澀地看了他一眼。
白麵車伕的手就更僵硬了,良久,他卻好像費了很大力氣一樣,把南小姐稍稍推開了半步,目光打量著她,這讓南小姐不由自主緊張。
“對了荀郎。”南小姐心裡的石頭放下,不禁伸出手揪住白麵車伕的袖子晃動,“你知不知道這城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一進城就發現身後有追兵,不得已在這院子裡躲起來,好在你來了,不然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要躲到什麼時候,當初南小姐滿心以為安全,才會勸說母親和祖母一起回燕京,沒想到她一不小心,卻害了全家人。
可是她抬頭看了看白麵車伕,又含笑低頭,還好,老天爺果然還是在看的,讓她們居然能絕境逢生。
南小姐口中的追兵,其實就是大晉的軍,她們何其兇險,和大晉軍隊前後腳進城。
也有了她們還能躲藏的時機。
這時,安靜的院子外面,忽然傳來雜亂的許多腳步聲音,還有兵痞粗聲粗氣地說:“這個宅子還沒搜呢,正是藏人的好地方。”
南家三個女人同時色變,白麵車伕的身子也不可見地僵了僵。
接著,他迅速回身,抬腳合上了這間房子的門。然後他捏著南小姐瘦弱的肩胛,把她推向了南老夫人和南夫人的地方。
“進壁櫥,不要出聲。”白麵車伕一貫的冷厲言簡。
南小姐又緊張又不安,伸出一隻手來:“荀郎,你跟我們一起來。”
白麵車伕默不作聲,他迅速在屋子中掃了一圈,接著,他把窗戶故意狠狠拆掉,丟到了窗外。
看起來,這間屋子就像是被誰凌虐過一般。
好在南夫人懂得大局,一把攏住了南小姐在懷裡,低聲含淚說:“乖荊兒,我們先躲起來再說。”
南小姐戀戀不捨地被南夫人重新拉進了窄小的壁櫥中,三個女人擠在一起,忽然騰不出手關門。
正在這時白麵車伕袖風一掃,壁櫥的門已經穩穩當當關了起來,南小姐喜憂參半的眼神在黑暗中隱去。
白麵車伕平復了一下心緒,在外界他就好像一個木雕,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也有心緒要平復。
外面的那腳步聲已經到了這間房門外。
白麵車伕再次一腳踹開了門,同時開門的那位大晉官兵,就倒飛了出去,一直撞到了院子的牆角。
旁邊的官兵目瞪口呆,那個被踢飛到牆角半死不活計程車兵,只是看了白麵車伕一眼,就暈了過去。
白麵車伕手上握著刀,冷眼掃了一圈。
不用說話,意思已經點到了。
那群大晉官兵互相看了看,有人眼中露出不屑,卻最終沒有人站出來和白麵車伕一較高下,誰願意做這種風險又高的事情。
院子裡的官兵稀稀拉拉地退出去,牆角那人被兩個抬出去,很快,安靜的院子裡又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