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就像是假臉一樣,從頭至尾沒有一絲表情,應該說永遠都是那冷冷彷彿還帶著蔑視的樣子。
如果被對手蔑視,可以憑藉強大的心理素質無視,可他們已經打了半個時辰,那張帶著冷漠和輕蔑的臉孔,就一直對著姬原半個時辰。
這人,是活人嗎?
姬原產生了懷疑。
“你分心了。”耳邊有涼颼颼的聲音。
姬原看著頭頂劈過來的刀,就像是看著一個死神朝自己走來。
不好!他內心大叫了一聲,下意識脖子一偏,可是他已經露出了破綻,高手過招,就是生死一線的事。
白麵車伕這一刀沒有砍中他脖子,卻削掉了他一條手臂。
姬原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他雙眼血紅地盯著白麵車伕,手上的刀開始更加沒有章法地揮著。
白麵車伕完全遊刃有餘,一刀切在了他的胸前,另一刀割在了腹部。就是紅腰一眨眼的功夫,那姬原重重地從空中落到地面,落在紅腰面前,身上已經有十幾處刀痕。
白麵車伕輕飄飄地從空中下來,居高臨下看著地上打滾的姬原,陳國第一勇士嗎,從今往後,這位勇士連劈柴的力氣都不會有了。
紅腰看著白麵車伕靠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她依然不習慣。白麵車伕永遠都是一刀下去,砍斷紅腰身上的繩子,紅腰手臂一鬆,知道束縛已經解開,她才睜開眼睛。
她自己動手扯掉了嘴裡塞著的布,慢慢從牆角爬起來。捆了這麼久,她四肢都麻了。
白麵車伕惜字如金:“走。”
知道他是來救人的,可是這態度和方式都有點另類。紅腰靠著牆,好不容易肢體從麻木中恢復,她看著地上哀叫的姬原,問道:“為何不給他個痛快?”
這可不像白麵車伕的風格,他一向是出手斃命,尤其在剛才姬原已經破綻大露的情況下,要取性命何其簡單。
白麵車伕才不會給紅腰解釋,冷冷看著她:“你會不會騎馬。”
紅腰看了看馬廄的方向,再看了看白麵車伕。
片刻後,兩匹馬從羅府的大門出來,向著剛才大軍過境的方向飛奔。
紅腰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會騎馬,但她潛意識告訴她,好像馬這種東西,對她根本不陌生。而當她真正騎上了馬,甚至不需要白麵車伕來教,自動地就策馬跑了起來。
街道上這時是真的萬人空巷,馬走在路上簡直如添了雙翼,一瞬間,紅腰有一種馳騁天地的感覺。
“不知道姬無雙去了哪裡。”紅腰對白麵車伕道。知道她發訊號以後,姬無雙就故意留下了姬原,自己不知去向,或許,那幾萬人之中藏匿一個人,是很輕而易舉的事。
白麵車伕的回答則更言簡意賅:“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