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燕王剛死,他就帶領手下出宮,這惹惱了傷心欲絕的朝臣。
其中一個道:“他的虎符出了王宮,禁衛軍還會聽他調配嗎?!”
這時,老相國似乎是聽聞訊息,過於悲憤,手猛地一抖,就拍在了燕王的枕頭上,接著,一塊東西滑了下來。
不起眼的一小塊印符,大燕卻無人不識。虎符不知何時,已經壓在了燕王枕下。
九王一襲白衣,他這麼多天在燕王宮積威猶在,負責王宮馬廄的官員,連虎符都不敢驗看,直接就讓九王挑走了兩匹駿馬,守著王宮門的官兵,當然也是同等不敢阻攔。
白麵車伕面色陰寒,他的耳力比九王更好,自然聽得出來這進城的大軍,起碼有幾萬人之眾:“王爺,這時候出宮,您不怕有危險嗎?”
九王淡淡含笑:“燕王宮現在是個巨大的甕,我們待在裡面,就是真正的甕中捉鱉了。”
王宮禁衛軍有三千人,金羽衛卻有幾萬人,困守王宮,那就是困獸之鬥。
得說燕京還是夠廣夠長的,這金羽衛馬力全開,也是跑了好幾個日夜,只是三皇子太興奮,自己一路不想停,這些金羽衛跟著他就是一股腦兒往前衝。
三皇子當然興奮,五個皇子中,大皇子已經沒戲,其他四個之中,只有他得到了指點,順利從邊關調來了金羽衛,守在城外觀望的四皇子,甚至看到大軍路過之後,就像過街老鼠一樣捲起鋪蓋帶著隨從逃回了北地。
三皇子嚐到了所向披靡的滋味。
他興奮地沉浸在滋味中有些忘乎所以。
直到身旁的大將軍臉色驟變,蒼白著臉疾呼了一聲:“三皇子殿下小心!”
三皇子急忙拉住了馬的韁繩,急急地看向前方。
前方一人一騎,白衣翩躚,這條大街上,已經空蕩蕩的,因為所有百姓,都已經緊緊關閉了家門,街道上,沒有任何一個閒人在行走。
這身白衣和獨一無二的駿馬,已經足夠惹眼。
那麼多氣勢洶洶的將士,前頭帶領的三皇子和大將軍,都有些怔愣地望著這個街道上突然出現的人。
九王目光掃過這些大軍,依然似笑非笑的。馬收住了狂亂的馬蹄,在長街的盡頭慢慢轉著圈。
白麵車伕已經不知所蹤,但是並不妨礙九王一人停留在街頭,含笑看著三皇子和他身後,數萬的金羽衛。
三皇子先是莫名地看了九王一眼,又看到對方只是一個人,還以為是留在城中策應的。不由一喜:“你……”
難道王宮已經有人得到了訊息,特意吩咐人來接應他這個皇子殿下?
撥馬就要向九王走過去,九王眯眼含笑看著。
一直陪在三皇子身側的大將軍忽然一把抓住了三皇子的韁繩,狠狠拉著三皇子不讓他寸進,“皇子殿下,小心。”
三皇子滿心熱血準備大展宏圖,讓他小心什麼?對方不過一個人而已。他有點不滿。
可是大將軍是在邊境戰場,浴血奮戰的,他明白危險靠近的時候,是什麼感受。
身後跟隨的數萬金羽衛也這麼莫名其妙地停著,已經被調動起來的氣勢可不容易壓下去,他們也和三皇子一樣,等著一個發洩的出口。
可是大將軍的威望此刻高於一切,大將軍盯著那個白衣上纖塵不染的男人,騎馬走了這麼遠路,為什麼連煙塵都無法沾染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