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道衣袖飄起,院正直接從高高的朝陽臺跳下去,不消片刻就摔了個血肉模糊。
本以為院正要異動,對九王不利,而立刻閃身出現的白麵車伕,看到的也正是這意想不到的一幕。
他握著刀的手,緩緩鬆開。
九王依然坐在朝陽臺上,眸光從院正的屍首上面淡淡收回,吩咐白麵車伕:“給他收殮吧,找一口棺材安葬了。”
白麵車伕慢慢看向那地上的屍首,方才逆天改命那一番話,彷彿還在他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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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無雙問紅腰:“你可見過九王拿過一個像玉珏、或者印章的東西?”
紅腰面無表情:“沒見過。”
姬無雙饒有興致:“那看來是見過了,只可惜那個地宮被本王一把火燒了,否則本王就可以找到證據,證明你跟九王,到底是不是曾經把東西藏在了本王眼皮底下。”
燕國發兵的理由就是陳王霸佔了他們的東西,要不是九王妖言惑眾,唬住了燕王言聽計從,那個頭腦簡單的燕王才不會想起攻打他陳國。
紅腰並不想跟姬無雙待在一起,哪怕讓她作為婢女的身份,去伺候羅紅柔也可以。
但是姬無雙就像故意在作弄她,讓她整日面對他那張厭惡的臉,讓紅腰重新體會到什麼是生無可戀的感覺。
姬無雙在羅府開闢了一個跑馬場,他把羅府好幾間房子都給推了,牽出羅府中最快的馬,踩著馬鞍就開始練習騎射。那些被下了藥的羅府下人,充當箭靶,每個人在身上不同部位放上東西,姬無雙一箭一個把東西射下來。
幸好紅腰並不相信他真能長生不死,否則這樣的人永遠活在世上,簡直可怕。
姬無雙騎著馬來到紅腰身邊:“紅兒,還記得咱們在地底下的時候,不是處的很好麼。你還很信任我,利用我幫你逃走。”
她從來沒有信任過他,是他腦子被驢踢了,產生了幻覺。
姬無雙長笑一聲,把手上的彎弓扔到了姬原手上,利落翻身下馬,這般身手的確是不一般。作為一個君王,他或許很善於馬上得天下。
姬無雙片刻眯長了眼眸,看著馬場嘶鳴的馬匹,“本王能文能武,唯一輸給那些昏庸者的,大概就是本王得到了陳國這塊微不足道的封地,等本王如願拿下燕國,率領十萬將士,踏平這中原土地,根本是計日而待的事。”
紅腰到底忍不住盯著他那張過度膨脹的臉,說道:“君王最重要的不是文和武,是容納這世上不管貧賤還是富貴人的心胸,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
姬無雙斜斜看了她一眼:“心胸?紅兒,這只是那些生活在底層的人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