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柔穿著嶄新的衣裙來到行刑的房間,這個是城主夫人單獨賞給她的,她得意地穿出來顯擺,一整天都捨不得脫下來。
下人已經把啞巴婢女抬到了她指定的地方,等著她履行諾言去“收拾”。
姬柔有些不滿地看著啞女嘴裡的布條:“她又不會說話,還多此一舉堵上她的嘴幹什麼?”
下人不敢吱聲,還好姬柔很快不耐煩地揮手:“都出去,這兒交給我。”
姬柔很是不滿地走到啞女的跟前,可是當她看到啞女氣息奄奄的樣子,又好心情地笑起來:“我知道你很倒黴,可是今天你能夠距離九王殿下那麼近,還要多虧你這倒黴的命運。怎麼樣,九王殿下生的很美吧?”
說著,她臉上竟然還露出羨慕。
那啞女雖然口不能言,但很顯然什麼都能聽見,她盯著姬柔,好像在盯著一個傻子。
姬柔很顯然被激怒了,抬手在啞女另一邊臉上又扇了一巴掌:“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處境?還敢瞪本姑娘!”
啞女被扇的兩邊臉都腫起來,倒是很對稱了。
姬柔目光挪向一邊的刑具,伸手拿出了一把小鉗子,嚇唬道:“你這麼不聽話,本姑娘就先把你的指甲拔出來,等十根手指全部拔完,看你向不向本姑娘求饒。”
十指連心,剛拔下第一片指甲的時候,啞女的臉就疼的扭曲起來,可惜口中依然發不出聲音。
姬柔咯咯笑著,小鉗子夾在另一根手指上,正想拔。
黑暗中傳來幽幽的聲音:“姬柔姑娘。”
姬柔立刻訝異地看向門口,只見夜幕中,紅腰提著一盞燈籠,慢慢地向她走了過來。
姬柔眨了眨眼睛,看著這紅燈籠映著紅裙,更加美豔起來,便叫道:“紅腰姐姐?你怎麼來了。”
這聲紅腰姐姐實在是違心又膩人,紅腰卻臉色不變,平靜提著燈籠走到她面前,就看到那個啞女血肉模糊的手。
姬柔甜膩的又笑起來:“紅腰姐姐,莫不是九王殿下不放心,派姐姐來監視這個奸細被行刑嗎。”
紅腰仔細看了看她的臉,或許這世上真的有面甜心狠這句話的,這姬柔初見是羞澀的小婢女,而後是當著九王面也敢嬌憨賣痴的心機,如今斷人指甲這種事,也是做得分外得心應手。
應該說還頗為自然順當。
紅腰目光落到姬柔手上的小鉗子,這鉗子做的倒是精緻,且一看就是專門為了拔人指甲做的。到想不到關城主和城主夫人不管誰都一副溫厚和善的模樣,府中卻有這許多供人折磨的玩意。
“這鉗子倒是有趣。”紅腰盯著鉗子,慢慢說了一句。
姬柔愣了一下,低頭看自己手裡的鉗子,還沾著血,她有些摸不透地看著紅腰,卻見紅腰只是盯著鉗子,臉上也沒露什麼波痕。
但是這表情,落在姬柔眼裡就又不一樣了,她的心提起來,也立刻鄭重,她時常聽城主夫人說,這城府越深的人,越是喜怒不形於色,這紅腰服侍在九王的身旁,姬柔早將她當做不簡單的角色,而今紅腰又這樣“高深莫測”,姬柔自然心裡打鼓。
姬柔緩慢笑了出來:“姐姐可是想要試一試?”
一邊慢慢抬起手邊鉗子,觀察紅腰的表情。
紅腰看到她遞鉗子過來,竟是點點頭,“也好。”
姬柔心裡一喜,又鬆口氣,看來是九王殿下嚥不下心裡的氣,所以才吩咐這個貼身的婢女,來親自對著“陳國奸細”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