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麵車伕向紅腰扔過來一瓶藥,冷冷說:“那母女在飯菜中皆下了毒,十個時辰不吃解藥就會毒死。”
紅腰沒有問這是毒藥還是解藥,馬上拿開蓋子,把瓶中藥全部倒進了嘴裡。
白麵車伕問九王:“昨夜屬下本想動作,可看那婦人已經先死了。王爺對那少女說了什麼。”
九王綿柔一笑:“我對她說,要是保我平安離開鎮子,我就封她做王妃。”她得先有命做。
說到底,一個是貪死的,一個是蠢死的。
白麵車伕冷冷道:“在後山發現了兩個墳包,裡面埋的兩具屍體,無意外是這家真正的母女。”
九王用扇子敲著手心:“我以為晉王能有長進,想不到還是隻會這些蠅營狗苟的伎倆,本王的命,也是這些賤民能要的?”
九王若春風,哪怕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溫柔和煦。
白麵車伕冷冷看著地上的兩個“賤民”,從懷中掏出一隻瓶,從裡面倒出液體滴在兩人身上。
只聞一陣沖鼻子氣味和一陣白煙,地上的兩人已經化作一灘水。
紅腰捂著嘴,跑到門外後才吐了出來。吐空了以後身體更輕了,她慢慢白著臉走回來。
九王倚在桌上:“若你看見了大柴刀,卻沒有出聲,此刻躺在這裡的人便是你了。”
紅腰平靜道:“我知道。”
九王眉尖挑了起來。
紅腰道:“所以我說了出來。”
她知道這兩個女人會有什麼下場,也知道九王自把馬車停在鎮外起,就是個等人鑽的套。
顧小姐對她有恩情,她願意報答這份情。但是這兩個假母女於她並沒有什麼恩,不值當她用自己的命換她們。
九王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麼,神色漸漸意味深長起來。
處理完“賤民”,九王和白麵車伕開始走出去,紅腰緊握的手漸漸鬆開,低頭跟在後面。
鎮子裡靜悄悄的,好像一夜間人全消失了,那些鎮民,牲畜,都不見何處。
朗朗白日,卻颳起一股陰風。
白麵車伕問:“鎮子如何處理?”
九王簡單地吐出兩個字:“燒光。”
身後火光滿天,紅腰硬是沒敢回頭看。
重新坐上馬車之後,九王望著紅腰發笑:“那樣的場面,尋常人不暈個三五日是不可能的,你卻只是吐一吐,有這樣的定力,怪不得主動要去晉宮。”
紅腰垂著眼,半晌則說:“王爺會否把我送入晉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