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我急忙的想要勸服,可是夏浩宇的食指已經放到了我的唇邊,我聽見他說:“你放心,他的命,我不要,但是……總要讓他長點記性的。”
聽見夏浩宇這麼說,我已經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些什麼了,換做是從前,老馬的仇就已經有足夠的理由把餘明輝千刀萬剮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夏浩宇剛才的言語算是給了我和孩子最大的承諾,也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我勸說小夢不要渴望在愛情裡尋找平等,可是我和夏浩宇,他何嘗不是用心良苦的那一個?
至於那個救了餘明輝的那個人,又是誰?處於什麼目的?難道夏浩宇都已經退到了現在的地步,他們還是不願放了他嗎?
這一夜我睡得極不安穩,原本夏浩宇已經同意我的事情我應該是感到開心的,可是餘明輝,想到那個三角眼,想到他在廢棄水泥廠內對我透露出來的那種噁心的笑臉時,我的心臟上就好像紮了一根刺,十分的難受。
一覺醒來,看著身旁躺著的那個睡態恬淡的男人,心裡的不安又慢慢地散去,或許,一切都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麼糟糕,都會好起來的。
夏浩宇因為擔心我的人生安全,便給我下了命令,沒有他的陪同決不能隨便出門,如果有需要,直接給他打電話,為了給夏浩宇少惹麻煩,這一天白天的時間我是在絕色內部度過的。
傍晚十分,看著落日的餘暉再一次的灑在院子中,心裡面居然升起了淡淡的落寞,輕輕的撫摸著肚子,將水壺裡面裝滿了水,轉身朝院子裡走去。
老馬生前最在意的花兒,這個時候應該需要澆水了,我小心翼翼的抬起水壺,任由花灑朝著花壇內噴灑下去。
忽然,我感覺到身後多了一個身影,轉過頭一看,只覺得手上的水壺忽然掉到了花壇裡,頓時間不知所措。
身後的那個身影在這個時候朝我走了過來,臉上的神色是平靜的,手臂緩緩地抬起來,講花灑拿在手中,淡淡的說:“嫂子,我不在的時候,謝謝你幫我照顧它們。”
我看著老馬那張平靜的臉,雖然感覺到他幾乎與我認識的老馬百分之九十的相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我總覺得心裡面怕的慌,便小心的問:“宇哥知道你回來了嗎?我們都以為你不回來了!”
那天在山北看到的那團黑色的蘑菇雲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沒有散去,那麼巨大的爆炸力,居然沒有傷到老馬一分半毫,他現在若無其事的站在我的面前,除了高興,就剩下了疑惑了。
“我還沒有跟宇哥打電話,嫂子,這次我能夠死裡逃生,可是多虧了路上耽誤了時間啊!”老馬笑著看著我,已經將水壺放到了一旁,眼睛盯著絕色的大門,示意我是否進去。
我輕輕地點點頭,說:“到底怎麼回事啊老馬,什麼路上耽誤了?難道蘑菇雲沒有……炸到你嗎?”
老馬搖了搖頭,跟著我的腳步朝著室內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那天我從費城調到人之後,就立刻快馬加鞭朝著廢棄工廠奔去了,因為擔心人數不夠,我便回費城再去調動一圈,說來也是巧合,正是因為這一來一回的時間耽誤了,才使得我孤身一人上路,只可惜……”
原來如此,我笑著看著老馬,這才發現他並不是沒有受傷,他走路的時候腿部明顯的一瘸一拐,只是幅度沒有那麼大而已。
“老馬,你都不知道,我和宇哥都以為……嘿,我說那些做什麼,快進來吧!”經歷了那麼多,當然知道親情的可貴,除了感恩,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和老馬簡單的聊了一下這一個月內的境況,給他泡了一杯鐵觀音,笑著說:“我是想直接打電話給宇哥的,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你可不能提前跟宇哥聯絡哦!”
老馬點了點頭,環顧了一樣四周,說:“這麼說,我回來的還算及時,正好可以參加你和浩宇的婚禮,不過嫂子,聽你的剛才的言語,蘇墨謙他……是變成了植物人了嗎?還有張優澤,他……怎麼樣了?”
說道這個,我的心情也低落了很多,說:“蘇墨謙是宇哥的哥哥,現在還在省立醫院救治,張優澤他……”
“張優澤在哪裡?”老馬臉上也是滿佈疑雲,問我。
“張優澤他……”我剛準備開口,又瞬間抿住雙唇,想著宇哥之前的交代,還是暫時沒有告訴老馬,開口道:“張優澤自從手術之後便不知所向,到目前我和宇哥都沒有一點點的線索。”
老馬臉上露出淡淡的愁容,感嘆的說:“命運捉弄人啊,如果不是明輝……哎!”
“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大家都挺好的,宇哥除了這個院子,絕色的前廳已經變成了商店,這個院子宇哥還留著,你的花我們也在照看著,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