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浩然兄和你說話呢,怎麼了?這麼傲氣麼?浩然兄和你說話你竟然也不搭理?”
陸錚依舊含笑,淡淡的道:“崔管家,您沒說錯麼?倘若真是外祖母她老人家叫我,我可得快快前去拜見,倘若去晚了,那便是不恭敬了!”
崔大本來已經站在了一邊準備瞧熱鬧呢,陸錚輕飄飄這話一說,他臉色一變,連忙將手中的燈籠擺了擺,道:
“這位公子,錚哥兒需要先見老太太,爾等休得為難!”
“呃……”胡狗兒一下愣住,神色陰晴不定,卻不得不讓看,自始至終,陸錚也未曾瞧他一眼。
就這樣,前面兩個奴才開路,陸錚從院子裡慢慢穿過去,腳步輕快,宛若無人之境。
他穿過了院子,進入到正廳,其他的人他一概視而不見,而是快步走到了張母前面,直接跪在地上,行大禮,而後道:
“陸錚見過外祖母,今日家裡設宴,外甥實在不知,外甥白天外出訪友十分勞累,回來便睡著了,沒想到因為沒來赴宴,讓您老人家掛念,我心中惶恐得很,深感失禮,還請外祖母萬萬別往心裡去……”
陸錚這幾句話說得冠冕堂皇,情真意切,旁邊圍觀者瞧見這一幕,無不暗暗點頭,就連張母自己也發現著實難挑出陸錚的丁點過錯出來。
她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嘆,陸錚不過是陸家生廢的孩子,就這般伶俐,待人接物,滴水不漏,張家年輕一輩可沒有這等小子呢!
她心情複雜,面色卻不變,道:“錚哥兒,讓你過來也沒有別的意思,你既然讀書了,就應該要多接觸讀書人,多和師長,夫子們學習。今天這是難得的機會,您瞅瞅這屋子裡有我們縣尊聶大人,有我們觀山書院的山長夫子,還有止水書院的眾多才子,這是多好的機會?”
張母說到此處,頓了頓,道:“浩哥兒!”
張浩然早已經跟著陸錚進來了,聽到張母叫他,他立刻湊過來,道:“祖母叫孫兒所為何事?”
張母道:“浩哥兒,陸家錚哥兒既然在我們張家住著,在我這裡就和自家孩子是一樣的!你剛才作了不少詩,你和錚哥兒說一說,讓他也跟著一起和眾多才子們多學習。”
張浩然冷笑道:“陸錚,聽到沒有?今天這裡是以文會友,你可不能藏著掖著,有什麼本事都儘管拿出來。外面有我們揚州的四大美人,倘若你的詩作能符合她們的脾胃,能得到她們的青睞,這便是極其風雅的事情。”
張浩然說到此處,他故意頓了頓,又道:“當然,倘若真是不學無術,沒有本事,那也只能徒惹笑話,陸錚,走,我們去外面院子,同學們可都等著你呢!”
張浩然說這番話剛開始神態還一本正經,可說到後面便難掩自己的得意,尤其是說到外面有同學等著陸錚的時候,他腦子裡便想著自己的種種處心積慮的安排,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等著看陸錚出醜了。
張浩然吃相難看,陸錚的神情依舊平靜,他衝著張母行禮,道:
“外祖母,不怕您老笑話,我對作文作詩皆不擅長,至於浩哥兒所說,以詩文來贏得美人的芳心,我更是不敢去想。所以,今天我恐怕要讓您老失望了!”
陸錚這幾句話說得言辭懇切,張母聽在耳中,微微皺眉道:“以文會友,便需要大膽挑戰,今日宴席也並非人人都擅長作詩,也並非人人都擅長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