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他將手上那半杯他喝過的茶遞到我唇邊說:“瞧你吃這麼多子,不口乾嗎?”
我含住了杯子的邊緣,一口一口往下嚥,把剩下的半杯喝的一滴都不剩,他又把我手裡剩餘的子拿了出來,悉數放回了碟子內,然後將我身子壓在了他胸口,在我耳朵邊小聲的說:“陪我用晚膳再,嗯?”
我依舊沒有說話,他在我耳邊吻了一下,然後手便撫摸著我已經到肩下方的頭髮。
我們都沒說話,花園裡安靜的很,時不時傳來鳥嘰嘰喳喳的叫聲,園子內的話不知道是不是澆過水的緣故,明明已經快接近中午了,葉子上頭,和花瓣上頭,都滴著晶瑩的水,頭頂的太陽也正好,不熱辣,也不刺激的面板。
他挨在我耳邊細聲的問:“這段時間沒去慈文?”
我說:“沒去,每天忙得很。”
我想了想,又說:“可是你也不能不給慈文那邊錢,那些孩子真的很可憐。”
穆鏡遲笑著問:“他們可憐,我不可憐嗎?”
我從他懷裡起來看向他問:“你可憐嗎?”
他挑眉笑看向我。
我說:“被施捨的才是可憐的一方,你才不可憐。”
我又朝他胸口靠了去。
他繼續挨在我耳邊說:“我的可憐,在於某些人認為我不可憐。”
我說:“你哪裡可憐了?我才可憐。”
穆鏡遲又笑著問:“你又哪裡可憐了?”他理著我鬢邊的頭髮,唇貼在臉頰旁和我細聲著說:“不高興了,有人哄著你,我們都讓著你,一個不開心了,又是哭又是鬧,肆意妄為,這還可憐?”
我抓著他的衣服說:“不管,我說我可憐就是可憐。”
他吻了吻我唇角,無奈的說:“好好好,你最可憐,沒人比你可憐行了嗎?”
我們兩個人在那說了許久的悄悄話,旁邊的丫鬟都站得遠遠的,不敢靠近,穆鏡遲這一天的心情似乎不錯的很,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溫聲細語的,沒一句重話。
我在那逗了我很久,外面的太陽逐漸大了,他這才將我抱了起來進屋,我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他託著我臀部,走到大廳時,周媽不知道去幹嘛,才從後院進了大廳,見我整個人掛在穆鏡遲身上,當即便大聲說:“小姐,您又沒了規矩,自己沒長腳嗎?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讓先生抱。”
我沒有理會周媽,只是朝她做了個鬼臉,繼續趴在穆鏡遲肩頭,周媽還在那嚷嚷著說,穆鏡遲對周媽好心情笑著說:“不礙事,就當是鍛鍊身。”
我在他身上搖晃著腿,穆鏡遲便抱著我朝樓上走,周媽見穆鏡遲把充成這副模樣,直搖著腦袋,顯然是很不苟同。
可到達書房門口時,卻在書房門口碰到了王芝芝,她身上還穿著坐月子的衣服,雖然如今孩子也快兩個月了,不過王芝芝身子弱,所以一直都纏綿在床上,這算得上是她第一次出房間裡的那扇門,我沒沒料到她竟然會站在穆鏡遲的書房門口,她也沒有料到穆鏡遲竟然會抱著我從樓上上來,她愣了幾秒,很快她才反應過來,立馬笑著說:“鏡遲,我是過來問問你關於姐姐的事情。”
王鶴慶?王芝芝找穆鏡遲問王鶴慶什麼事情?
正當我覺得奇怪的時候,穆鏡遲依舊抱住我,對王芝芝說:“之後再說。”便要帶著我進屋,王芝芝卻跟在他身後焦急的說:“鏡遲,姐姐現如今也是快五十的人了,聽說她在那邊生了場大病,我真的想知道情況怎麼樣。”
王芝芝顯然是不肯罷休,穆鏡遲把我抱進去後,便將我放在了沙發上,他這才轉身看向王鶴慶,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進屋說吧。”
王芝芝看了我一眼,這才跟在了穆鏡遲身後,進了裡屋。我坐在那看了一會兒,便也起身跟了過去,不過裡面關著門,卻聽不見裡面的人在說著什麼,但剛才王芝芝剛才的話,不用亂猜,便已經知道了是什麼事情。
我折身回了沙發上,在沙發上做了一會兒,想了想,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去了穆鏡遲書桌上翻了翻,他書桌上都是些摺子和檔案,還有一些重要的賬本,我翻翻找找了好久,沒有看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不敢再翻下去,便想離開,不過我還沒走到沙發那端,便見書房門口站著一隻鴿子,正在那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穆鏡遲一直都有養鴿子的習慣,所以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可是又了坐了一會兒,我卻發現那鴿子依舊沒有走,我堅持的站在那,是不是還啄了啄鏡門,似乎是讓我開窗戶的意思,我覺得有趣極了,便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床邊走了過去,把那隻鴿子從窗戶外面給抓了進來。
那鴿子也不逃,在我手上乖巧的很,只是發出布咕布咕的叫聲,我放在手上玩弄著,像是摸小狗一般撫摸著它光潔的羽毛,可誰知道,才摸第三下,我便從鴿子濃密的羽毛下摸出了一個東西,那東西藏在鴿子的背部,是個小竹筒,竹筒裡是一張小信紙,我將信紙迅速開啟,裡面確實只有一個是字,沒有名字,沒有什麼特殊的記號,就一個簡單的是字,我左右看了一眼,實在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意思,但為了防止穆鏡遲出來,我迅速家信紙往那小竹筒裡塞好,又重新掛在了鴿子的羽毛之上,才把各自放回了窗戶上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