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這麼麻煩做什麼,我們畢竟是男人,難道還能摔著她?”戴果子感覺雙手被束縛住了,特別不舒服。
“因為我們要爭取時間。”顧長明低頭又檢查了一次,“這裡整個山洞是活的。”
戴果子一時之間沒聽懂這句話的含義:“你說這座山是活的?這裡有花鳥樹木,各種飛禽走獸,肯定是活的。”
“不,我的意思說這個山洞是活的,它不停在轉動,在變化。我們身處其中,所以不明所以。如果走過的地方本來沒有特殊的景色就更加難以發現,其實我們走了很多的冤枉路。或者用句更貼切的話來說,我們被鬼打牆了。”顧長明對自己做了相同的事情,並且在腰部打了個死結。
“鬼打牆,你幾時發現的?”戴果子差點結巴了,“那就是說我們走不出去了!”
“別那麼激動,可以走出去的,即便是在不停的動,還是會恢復到某一個點上,並非無窮無盡的。”顧長明一揚下巴,示意戴果子和他同步抬起素娜,“我們要搶時間,搶在變化之前,找到中心點。”
“那她們又是怎麼回事,你查出來了?”戴果子高估了自己疲於奔波後的體力,前後的分量一起壓下來,差點直接趴下了。
“這裡是一個眼。陣眼。”顧長明見他吃力的慢慢直起腰,佯裝看不出他的艱辛。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提,讓果子自行調整才好,否則誰也別想出去了。“具體怎麼會這樣,我不知道,或許是看不見的一種小蟲,又或者是上方的一層植被散發出的氣味。”
“我們兩個完全沒事。”戴果子迫使自己集中精神去聽顧長明說話,忘記要揹負多大的重量。
“走出這一片地方,她們也會沒事的。”這一句顧長明是騙人的,權當是給果子一線生機。這種時候尤其講究心理戰術,如果對果子老老實實的說明,即便用盡所有力氣都未必有用。那麼索性一步都不用走了。
果然戴果子的眼睛一亮,絲毫沒有聽出顧長明話中含蓄的敷衍:“那就好,你走前帶路,怎麼都要走出去才行。”
顧長明走得非常快,沒有給戴果子思考迴旋的餘地,兩個人相關著五條性命,有些話不用說出口,也知其中輕重、
戴果子開始很是吃力,後來把雙腳的沉給拋之腦後以後,反而健步如飛起來。
顧長明始終往兩邊張望,儘管是第一次走這條路,依舊是似曾相似的樣子。他不信邪,偌大的山體之中,想要佈下如此龐大的陣法,肯定會有些縫隙邊緣可以用來突破的。
“顧長明,我怎麼覺得這條路,好像走過的。”連戴果子都發現不對勁,“也不是走過,否則的話,應該能夠看到那條死蛇的屍身,總不會有人過來特意把蛇身給搬走吧。”
“沒有人。”顧長明回答的很是肯定,陣法在變化時,把所謂眼睛看到的空間打亂。哪怕他們走的真是防毒的地方,蛇身早被轉移到其他更深處的洞穴中,彷彿是被一張黑漆漆的大嘴盡數吞噬下去,吐不出來了。
在第三次走到節點處,顧長明掌握了規律,一個折身過去,朝著本來貌似根本沒有路的死角衝了過去。戴果子走在後面最大的好處是,視線大半被顧長明的背影擋住,否則這個時候戴果子看到險險要撞上石壁,肯定會剎住雙腳,那麼顧長明一路的計算將前功盡棄,付諸於流水。
死角處等顧長明走到最貼近處,透出光線,果然是另一條生路。生路狹窄,剛好夠一個人躋身過去,顧長明的身形更高大些,兩次肩膀撞在山壁上,也顧不得停下來。
等到狹長的一段走過去以後,前路越走越寬敞。顧長明很清楚,這一條路肯定從來不曾走過。他終於把陣眼的糾纏徹底打破,走到了正路上頭。
與剛才的光線不同,兩邊石壁上雕琢著燈柱的形狀,本來應該放置蠟燭的地方,是一顆顆散發出幽幽蘊光的夜明珠。稍微一數,僅僅這一條路兩邊加起來至少也有百多顆珠子。
顧長明倒是沒有把夜明珠放在眼中,戴果子已經走過大半路才想起來問:“牆上會發光的珠子,難道是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應該是的。”顧長明面不改色的答道。
戴果子更恨自己的雙手被束縛在包袱皮上,否則這會兒順兩顆下來,等出去以後隨便往哪個典當鋪中一送,吃香喝辣都不愁了。
“這些夜明珠,你一顆都不能拿。”顧長明明明背對著他,卻把他這會兒的小心思猜得透透的,“拿了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