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明已經捱過來,右手握住了他的肩膀:“還是用最簡單的法子吧。”
戴果子頓時雙腳離地,被帶著就飄進了後院院牆。雖然是省力了,他還在那裡嘀咕,會輕功了不起啊,會輕功就爬官府人家的後院啊。
顧長明只當是聽不見,微微笑著又鬆開手。戴果子人還在半空中沒站穩到地上,頓時身體失重,摔了個很不雅的跟頭。
“你,你,你!”戴果子想爬還差點爬不下來,聽到顧長明在一邊低聲在說,小心別被人發現,不然要帶走柳姑娘就難了。
為了救出水深火熱中的柳竹雪,戴果子想,他忍了。
“這麼大的院子,你知道她住在哪一間?”戴果子看著胡文熙的別院已經夠大了。這個柳府至少還有那邊三個大小,眼睛都不夠看。
“不知道,可以一間一間的找。”顧長明已經一路過去了。
“那要找到幾時?”戴果子指著另一邊,“要不我去那邊找?”
“那邊都是灶房,丫環住的地方。這個還是能夠分辨的出來。”顧長明沒有要笑他的意思。孫友祥就戴果子一個乾兒子,家中都沒有妻妾,一年多半就住在縣衙中。戴果子不知道這樣官府人家的排場很正常。
戴果子連忙收回腳,不能繼續丟人,還是默默跟著顧長明就好。
“這裡像是小姐的閨房。”顧長明大致認定了一處獨立的小院。其實可以算做是院中院,沒有特意分開,又獨立而處,非常雅緻。
兩人輕手輕腳的一路進去,避開兩個丫環,又避開一個正在打掃的僕婦。等到顧長明撩起一處珠簾,戴果子眼睛特別尖,喊了一聲:“融雪劍!”
香閨中,打掃得一塵不染,桌面有未曾看完的書本,融雪劍就掛在牆上醒目的位置。這一間肯定就是柳竹雪的臥房了,但是她人在哪裡?
戴果子衝過去想要拿下融雪劍:“你快來看,劍柄這裡有血。”
要知道柳竹雪對自己的佩劍十分愛惜,雖然拿出來比試或者自保,難免會傷到人,沾染到血跡。但是每一次出劍後,她都會用柔軟的帕子把融雪劍的劍身劍鞘劍柄全部擦拭乾淨。
所以,她的融雪劍永遠像是穿著新衣的年輕女子,嬌羞中帶著一股英氣。
“為什麼上面有血,她沒有擦掉。會不會是她的血?”戴果子把融雪劍搶在手中,抽出來看。
融雪劍出鞘,戴果子有種錯覺,好似聽到了一聲悲鳴:“它在求救,它在向我們求救。”
顧長明把劍插回鞘中,再還給戴果子手中:“替她拿著,然後找到她。”
兩人剛要轉身繼續去找,門口傻站著一個丫環,看到他們也不喊人,眼睛嘴巴都張得大大的:“顧公子,戴公子?”
顧長明一聽這是知道內情的,輕輕嗯了一聲:“柳姑娘告訴你的嗎?”
這個丫環是怎麼走到他們身後,而沒有被他發現的。顧長明這樣一想,星眸中隱隱透露出疑惑。
“我是小姐的丫環珊瑚,跟著小姐學過武功,老爺說要是有個萬一,我可以捨身救小姐的。”來的正是柳竹雪的丫環珊瑚,她解釋的合情合理。
顧長明反而盯著她不放鬆:“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我……”珊瑚用力搖頭,“我也不知道,有時候就是會知道。小姐已經習慣了,平時也不避著我的。”
“還有這種奇特本事的?”戴果子嘖嘖稱奇,趁著珊瑚只知道看著顧長明的時候,清了清嗓子。
下一刻,珊瑚聽到小姐特有的柔軟可人的嗓音在說話:“珊瑚,你又騙人了,真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