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後悔了,那是一種令人癲狂的絕望,原來生為凡人竟然是如此悲苦的事情,原來力量是如此美妙的事物。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人類是很會形容自己的,紅塵萬丈,凡人最苦。
可都答應了,只能硬著頭皮再看一遍。這一次無需代入,無需受到歷史的虛影影響,應該沒事。
如此堅定了一次道心,他問道:“文鬥可是再過一遍道友之歷程?”
“不,我之經歷不足道矣。”李易搖頭,一如既往的謙虛,但落到對方耳中卻異常刺耳。
或許他真這麼覺得,畢竟記憶裡他比自己平靜得多。
盤瓠扯了扯嘴角。
“那麼如何文?”
“鬥心即為。”李易回答道:“昔日有人以天地為局,引我入陣,化我為凡,紅塵再走一遭。今日可以效仿,擷取過往的歷史,去修行界再走一遭。”
“道友為無相,又得我之過往,應當差不到哪去。”
他的語氣與態度十分真誠,其中夾帶的求知慾。
李易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疑惑,那就是自己與這些無相最大的差別在哪裡?既然無相是生而有之,那麼為何他也能走到類比無相的地步?
他可以習得無相之道,那麼無相是否能習得自己的道?
那麼無相是否能達到他的高度?
理論上應當是可以的,強者哪怕成為了凡人也會是強者。曾經魔羅以天地為籠,引自己入陣,成為了凡俗的一個秀才。
既是彌補了缺憾,也是讓它陷入心魔。
縱然如此,李長生還是依靠數千年的積累登頂,幾乎只差一步就可以坐上那個九五至尊的位置。
後來他放棄了,他所求本不是權力。
盤瓠應當也可以,而他因為窺探過自己的過往,更接近自己,但又完全不像。
因為他沒有心,沒有凡心,沒有練心。
生而為神,又豈知我之法?
故,李易求證,無相也如自己一般練心,是否能達到自己的高度?
天地萬物皆有規律,那麼自己這身偉力也有其規律,並非沒有任何道理與邏輯成就的。
強者也並非被力量與境界所劃分出來的,而是他們可以做到在任何環境下登臨絕頂。比如能在人類歷史上留名的那些人,李易同樣認為他們是強者。
“擷取歷史?”盤瓠愣了一下,“歷史可是很重的,哪怕只是擷取,哪怕只是虛影。你所用之法,有可能會影響到當時生靈,還有現在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