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國教導自己的那句話還歷歷在目,此時卻該死的出現在腦海中。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
這十年裡,起早貪黑的勞作並沒有消磨李父對易哥的愛,但卻消磨了他教師的風骨。他的尊嚴,他的驕傲都在一次次為醫藥費奔波中被一點點磨成齏粉。
鈴鈴鈴!
清脆的電話聲響起,李父拿出一個不足巴掌大的小靈通,接通後立馬迎來一頓臭罵:
“李興國你他媽不想做了是吧!?”
“不是....曹哥,我...我不是請假嗎?”
“趕工程你他媽敢請假!你把我前天的話當放屁嗎?現在馬上回來,不然罰你三天工資!”
“可...我在醫院請醫生給我兒子看病,曹哥我能不能晚點到?”
“就你那死鬼兒子,早十年就該死了。就你這種傻帽還跟寶一樣守著,早十年生一個不就行了,現在滾回來!”
嘟嘟嘟...
電話結束通話,李父略顯尷尬的笑了笑:“小四啊,我就先回工地打灰了。我就在附近的工地,你有什麼問題可以打電話給我,我會馬上跑過來的。還有這些錢是檢查的,你收著。”
“不用了,不用了。”
“收著收著...”
一番推辭趙四還是將錢拿在手上,有一百的、五十的、十塊的、一塊的零零散散,每一張都被折得有些舊,就如李父一般。
又皺又舊,但還有價值。
李父離開了,他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城市中生怕驚擾到什麼猛獸,恐怕連坐公交車都縮著身。
趙四嘆了口氣:“易哥,你可要振作啊,不然.....”
“……致。”李易艱難的吐出一個音,雖然很微弱,但趙四聽到了,不是以往聽不懂的神神叨叨。
“易哥你說什麼?”
趙四精神一振,連忙把耳朵貼過去。
“致虛極……”
非常清楚的三個字,但為什麼是這三個字?
致虛極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