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回家看看,他拍了拍我肩膀說:“陳雨啊,你最近精神狀態真的很糟糕,我一度認為你得了抑鬱症,回家住一天也好,有什麼事兒往好的地方想,失戀啥的就更不叫事兒了,你沒見哥們兒我現在單著嗎,連個物件的毛都沒。”
自從我和麥小柔斷了聯絡,張建龍就覺得我的所有反常行為都是失戀造成的。
我沒有和張建龍多解釋,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對他的關心表示感謝。
從省城到麥小柔的老家只要半天的車程,不過卻要倒了三次車才到了麥小柔的村子。
這個村子不算偏僻,還有一條省道從這邊經過,不過麥小柔的家在村子裡卻是有些偏,在村子的西頭,那是老村區,靠公路比較遠。
現在多數人都把新房蓋到了離公路近的村東,老房子區除了幾戶老人,多數的房子都是空置的。
而麥小柔的家就在這一片區域。
我揹著包向村西走去,今天的天氣不好,有些陰沉,我走到村西老房區的時候,天空便飄起了綿綿的秋雨。
雨很細,猶如薄霧。
我憑著記憶去找麥小柔的家,走過了幾條街,我終於看到了那破舊的黑漆木門,門是虛掩著的。
“麥爺爺”我想了一下還是喊了麥爺爺的名字,畢竟麥小柔已經死了,如果在這裡喊麥小柔的名字,太引人注意了,雖然這老房區已經沒什麼人了。
雨點打在我的臉頰上,讓我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冰冷。
沒聽到有人應聲,我便輕輕推開了那木門對著院子裡又喊了一聲:“麥爺爺,在家嗎?我是陳雨”
其實我後面還想說,我是來找麥小柔的,可話到嘴邊,我還是嚥了回去。
依舊沒有人應聲,我往院子裡看了幾眼,地上堆著許多的梧桐葉,時已入秋,而這個院子裡秋意更濃。
“咯吱”
一間老屋的木門開啟,麥爺爺一臉焦脆地走了出來,這還是我一個多月前見到的麥爺爺嗎,他彷彿又老了許多。
“來了!”麥爺爺有氣無力地說了句。
我問麥爺爺是不是生病了,麥爺爺說:“沒病,就是氣血不足,最近一連做了幾場法事,累的!”
麥爺爺是十里八鄉有名的陰陽,附近的白事兒基本都會找他操辦,所以我也沒有多想,直接開口問:“小柔在嗎?”
問這句的時候,我把聲音壓的很低,彷彿只有我一個人能聽到。
麥爺爺指了指北面一間門窗緊閉的屋子說:“小柔白天的時候不能見人,你若是想要見她就在這裡等到晚上吧,若是怕了,便自行離開吧。”
我看了看那間屋子道:“既然來了,我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我在這裡住下,等小柔醒來。”
麥爺爺領著我進了他的房間,裡面老舊的傢俱陳設,和我高中時候來的樣子差不多。
不一會兒,一陣茶香飄來,我扭頭一看,麥爺爺正用燒開的水在煮茶。
我問那到底是什麼茶,麥爺爺一邊沏茶一邊道:“這是補氣的藥茶,市面是買不到的,我是得了造化,一位高人贈予我的,喝一杯就少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