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便是殺聲震天,雙方再一次絞殺成了一團,這一次交戰對西北軍來說更是不利,因為他們處在被合圍的狀態,前後夾擊,腹背受敵。柳鬆手握長槊,渾身浴血,殺出了肝火來,跟在身旁的南府軍騎兵也都一個個彪悍無比,這些士兵雖然是江南人,但是和西北軍交手極多,對西北軍的仇恨非常的深。
長期的戰爭磨礪,早讓他們沒有了南方人的柔弱,其彪悍的作風比之西北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一戰大戰打下來,馬窯子被殺得丟盔棄甲,他率領的一萬多士兵被滅了七成,僅剩幾千人馬逃之夭夭,卻也像是沒有頭的蒼蠅一般亂撞呢!
柳松大捷,幾乎團滅了馬窯子,大捷之後,他並沒有休整,而是立刻調轉的馬頭直接對準了苗城,苗城外面,川山嶽又是一天血戰無果,正在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呢!
天色微亮的時候,遠處忽然來了騎兵,他只當是馬窯子的援兵到了,他披甲起來怒道:“好個馬窯子,磨磨蹭蹭,竟然搞到現在才到,老子現在是用人之際,不想和他計較,否則,老子非得治他一個懈怠之罪!”
川山嶽可以說是毫無警惕,連馬都沒牽過來,而他在磨磨蹭蹭搞了半天的時候,忽然傳來急報,斥候慌慌張張的衝進了營帳,大聲吼道:“不好了,將軍,大將軍,敵襲,南府軍的敵襲!”
川山嶽勃然大怒,道:“什麼敵襲?什麼南府軍?宋文松那小兒被我堵在成立都要憋死了,他還能出城迎戰?”
“不是,不……不是,是新的南府軍,是從遠處來的南府軍,他們已經衝到了左帳,已經放了火呢!”
川山嶽愣了一下,渾身一激靈,冷汗都冒出來了,放火了?我的天,他的營帳後面全是乾草,這倘若被放火,那怎麼得了?難不成還能飛過城牆衝進苗城麼?
“快,快給我備馬,快,快給我出帳!”
一通混亂之後,川山嶽出了軍帳瞧外面,只見北邊方向濃煙漫天,濃煙之中,一隊隊南府軍的騎兵如猛虎下山一般往這邊衝過來,西北軍猝不及防之下,軍帳被衝得一片大亂。
川山嶽看到這一幕真是目眥俱裂,吼道:“是南府軍,陸錚那小兒出兵了!陸錚出兵了!快,快給我應敵,快給我吹響號角!”
大軍號角吹起了,營帳中的西北軍如夢初醒,他們紛紛出賬上馬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苗城中處在絕望狀態下的宋文松一直都在關注外面的動靜呢,當他看到濃煙四起之後,再看到了南府軍柳松的大軍已經殺入了川山嶽的軍陣之中,他還有什麼猶豫的?
當即將手下的騎兵全部帶上,而後開了中門領著兵便殺了出來,又是一次前後夾擊,川山嶽這幾天攻城士兵們早就疲憊了,而且傷亡也不小,他們猝然遭遇這樣的襲擊,真可謂是當頭棒喝,他們被殺得大敗。
川山嶽大敗,一路被南府軍追了上百里,三萬人馬剩下不到五千人馬,他人在中途,便聽到幷州軍馬窯子已經全軍覆沒的訊息,一時他雙眼一黑,整個人一個倒栽蔥便從馬上跌了下來,直接暈了過去。
大勝的宋文松和柳松兩人一同兵進幷州,兩個時辰便攻下了幷州城,宋文松領著自己手下的騎兵和步兵入了城,柳松則迅速率領手下的騎兵火速南下,返回豫州!
苗城之戰就這樣打完了,結果是南府軍大獲全勝,陸錚的一場豪賭得到了超預期的結果,打垮了川山嶽的三萬鐵騎,同時還讓宋文松拿下了幷州。
宋文松雖然被打得半殘,但是有了幷州之後,憑藉幷州天險,他足以對宋乃峰造成極大的麻煩和牽制。
幷州是南北的通道,從幷州往西北方向便是隴右,隴右是宋家的老巢,宋乃峰決策將宋家的大部分勢力都轉移到了京畿和關內,隴右廣袤的地區成了一片真空區域,恰好宋文松便能入隴右,憑他的能力和實力,在隴右廣袤地區有巨大的迴旋餘地,毫不誇張的說,宋文松入了隴右,便如同蛟龍歸海,宋乃峰再要把他抓住,或者是滅了他變得幾乎不可能了!
另外,幷州又是通往北地北燕的關鍵節點,有了幷州之後,陸錚和北燕之間的貿易又可以打通了,有了這樣的貿易通道,不僅可以為陸錚和宋文松提供鉅額的財富,更重要的是陸錚嚴重缺馬,他想從北燕買馬少了幷州的通道他將事倍功半。
柳松在幷州大捷之後,立刻南下,不過兩天的功夫,他的騎兵便回到了豫州,而這個時候,苗城兵敗,幷州失守的訊息剛剛傳到京城。
川山嶽跟著騎兵灰溜溜的滾回了京城,宋乃峰聽聞苗城兵敗的訊息之後,他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看到川山嶽真人,他才如遭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都委頓下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陸錚……陸錚他有三頭六臂麼?川山嶽,你就是我大乾朝的罪人,你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