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有這般才學,尤其是詩才。”
周姨在這邊說話,身後忽然響起範朵朵的聲音:“周姨,《將進酒》也真是他所作麼?”
“你明知故問嘛,那樣的詩除了陸錚之外還有誰能作出來?這一次這小子也是走了大運了,有小姐幫他揚名,其聲名只怕幾天就能傳遍整個金陵呢!”
……
夜,阮家後宅燈火通明。
太爺休沐,興致很高,晚上讀書寫字,時而有笑聲從後宅傳出來。
下人們私下裡都議論,說自從四公子阮少林來了應天之後,老太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都樂呵呵的,下人們都因此受益匪淺。
就像今天這日子,四公子和七爺去了秦淮河,老太爺便命人半個時辰一報,秦淮河詩會的情況便源源不斷的傳到家裡來。
“太爺,太爺,四公子回來了!”傳話的奴才進入內堂大聲道。
阮家太爺阮敬年正在揮毫寫字,口中念道:“櫻桃落盡春已歸……”,一聽說阮少林回來了,不由得一驚,道:
“怎麼回事?天色還早他為何就回來了?不等著那個叫範朵朵的花魁給他敬酒了麼?”
“這孩子啊,就是傲氣,性子最是像他的父親,只可惜他父親天不假年,哎……”
阮敬年曾經經歷過喪子之痛,因而對阮少林更是看重,這一次阮少林在揚州參加院試沒能得第一,他就擔心孩子的自尊受到傷害,便立刻修書回去把阮少林叫到了應天,準備親自調教呢!
阮氏一族,門戶很大,單單阮敬年就有七個兒子五個女兒,七個兒子再開枝散葉,阮敬年的孫子一輩一併算上足足有七十多人。
這麼多孫子輩,能夠得到阮敬年看重的唯有阮少林一人,阮少林小時候才學便頗驚人,阮敬年怕他少年得志,硬是將他壓了幾年,今年阮少林才過十八歲,如果明年能開恩科,他二十歲不到便能得中舉人。
不誇張的說,阮家以後的未來就壓在阮少林身上了,至少在阮敬年這裡,他是這樣期望的。
阮少林回到自己住的小院裡面,管家便來請他了,他微微皺眉,道:“汪叔,你跟爺爺說我身體不適,明天再去給他老人家請安!”
“這……四公子,您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舒心的事情了?”
“沒有!就是覺得不太舒服,想早點休息!”
打發走大管家,阮少林將丫鬟婆子們全部趕走,一屁股坐在交椅上,像是被人抽了魂兒一般,過了很久,他臉上浮現出猙獰之色,厲聲道:
“這是恥辱!莫大的恥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