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眾人跟在後面慢了一拍,也都站起身來,老太太跪久了,身子骨兒有些吃不消,花寒筠在一旁扶著她呢!
秦公子哈哈一笑,道:“好啊,揚州都是山野之人,唯有陸錚一個人不是,這麼多人都在,陸錚為什麼不在?”
秦公子這一說,梁泉義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張承西連忙湊上前道:“回稟世子,自昨日宴會結束之後,我張家便將陸錚的行蹤完全控制在了府上的西院,沒讓他出來一步,就是等著世子今天來親自發落呢!”
秦公子瞥了張承西一眼,冷冷的道:“是麼?我記得不錯的話,昨日陸錚還是你們張家引以為傲的小三元,怎麼一夜的時間,就成了你們府上的階下囚了?”
張承西愣了愣,因為太緊張,他雙腿都不受控制的打顫,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在京城也待過一些年,可是現在,看他的模樣,還真就像是山野之人,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他捏捏諾諾半天,道:“稟告世子,陸錚雖然小有才華,但是其人敢冒犯世子,這便是他天大的罪過,他縱然是我張家的外親,我們也斷然不能包庇他!”
秦公子眯眼盯著張承西,目光又看向了張母,淡淡的道:“這位老人家便是張家的老祖宗麼?”
老太太心中一驚,忙道:“回稟世子殿下,老身不過是張家的不死老殘廢罷了,老祖宗萬萬當不上。
陸錚此子,其性格乖張,其實他並非我張氏一族的人,他在江寧府的時候,其性子便常常惹事是非。陸府便將此子送到我張氏這邊,希望他能在這裡得到磨礪,性子方面能夠上進一些。
沒想到,此子之前還勉強過得去,自從這一次童子試中了之後,乖張的老毛病又犯了,竟然冒犯了世子。
老身今天說句話,只要世子高興,無論如何懲罰他,我張府上下絕無二意。”
秦公子臉上露出笑容,心中對張家的反感愈發強烈了,他來之前可是聽過蘇清把陸錚的遭遇說得清清楚楚呢。
陸錚在張家之後,寄人籬下,處處遭欺辱,遭冷眼,甚至張家人還對他生了殺心。陸錚這一年多,遭遇到的危機便有很多次呢!
現在,他親眼看到張家人將陸錚推出來,徹底要和陸錚劃清界限,他對張家的嘴臉便愈發鄙夷了。
他的性子雖然我行我素,但畢竟是王府貴胄,面對這樣的場面,他應對起來遊刃有餘。
他問了張母幾句,張母反饋之後他也不給態度,只是面無表情的道:“好了,既然來了張家,還是要去看看陸錚,走吧,跟著我進去吧!”
秦公子說完,大踏步進了張家的大門。
張承西一溜小跑跟在他身邊幫他帶路,後面揚州知府梁泉義以及揚州各路官員都跟在屁股後面,蘇清則是手握摺扇,優哉遊哉的跟在秦公子身後,左顧右盼,觀賞張家府邸的盛景。
張家被稱為江南四大家,現在已經衰落得不成樣子了,哪裡還有當年四大家的風範?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張家的府邸的確還依稀能看出昔日的氣派來。那個時候,大康的國都在金陵,揚州就在金陵的眼皮子下面,那個時候張家是國公之家,受皇家恩寵數十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