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展心領神會,“伯爺即是新政。”
“你這話又透的太多。”胡宗憲嘆道:“陛下總領天下事,新政自然無暇多顧。不過伯爺即是新政這等話也不可說。”
“忌憚嗎?”
“你看看你,那眼中都是煞氣。被人看到了,定然會說伯爺身邊都是一群亡命徒。記住,咱要雅緻。看看伯爺,就算是要殺人,依舊是文質彬彬,令人如沐春風!”
波爾眼疾手快提了椅子出來,蔣慶之坐下,左手擱在扶手上,右手拿著藥煙,抖抖菸灰,說:“問話!”
孫重樓這才拉開堵著楊江嘴裡的布巾。
“老夫說,老夫說……”
什麼好漢,在孫重樓粗暴的手段下,早已成了爛泥。
“是誰指使?”蔣慶之問。
“是老夫不忿……”楊江慘哼著,“老夫得知此事後,焦慮兒孫將來。老夫便喝了大醉,酒後令家中護衛出手……老夫……”
楊江落淚,“今日老夫酒醒就悔了,可……悔之晚矣。求伯爺饒了老夫。”
“這樣?”蔣慶之有些失望,胡宗憲見了,知曉老闆是想借此事發作,便走過來說:“伯爺,敲山震虎即可。”
太過血腥,就怕會激起那些人的怒火。
“罷了。”蔣慶之是想借題發揮,打響第一炮。但沒想到楊江竟然是自行出手。
換了王安石會如何?
蔣慶之想了想,覺得老王大機率會藉此發難,把地方官換幾個,甚至把五城兵馬司的將領也換幾個。
至於城外的事兒和五城兵馬司沒半文錢關係……老王在乎嗎?
不在乎!
只要老夫認為你有錯,足矣!
這位拗相公就是靠著這等強硬一路強推新政,也引發了士大夫們的瘋狂反撲。
罷了!
……
“朱希忠從家中帶來了不少護衛幫襯,加上蔣慶之的人一起出手,掃蕩了那夥賊人,此刻他帶著人去了楊家。”
值房裡,隨從稟告完畢。
嚴嵩擺擺手,嚴世蕃卻叫住了僕役,問:“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