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何等龐然大物,蔣慶之和幾隻小貓組成的墨家不過是螳臂當車。這是當下輿論的主流。
“他們說今日有下馬威等著蔣慶之,也不知如何了。”有人嘀咕。
“定然要讓他灰頭土臉。”
“李兄來了,說不定帶來了訊息、”
一個男子急匆匆過來,有人喊道“李兄,可是有訊息了?”
男子止步,“就在方才,當年被蔣慶之當街所殺那人的遺孀當眾向府尊告狀,請府尊重審當年的殺人案。蔣慶之當著蘇州父老的面,令葉氏僕役開口招供,當年那位表兄不但羞辱詛咒其亡父,且掌摑了他,蔣慶之不堪受辱……這才動手。”
楊柏謀劃此事便是看中了當年這個案子判的頗為含糊,前任知府沒有下死手,不是什麼枉法,而是根據優待讀書人的慣例,無論何事,罪減一等。
葉天的遺孀當眾控訴,楊昌河順勢當眾審案……雖然無法懲治蔣慶之,卻能挫其銳氣,讓他在蘇州府成為過街老鼠。
但沒想到蔣慶之竟然弄到了葉天的家僕。
眾人愕然中,有人問道:“那蔣慶之才將到蘇州府,如何拿到了葉天的家僕?”
男子苦笑,“都說他還在常熟,可這廝……他早就悄然進了蘇州城。”
臥槽尼瑪!
眾人目瞪口呆,有人驚呼,“這不是兵法嗎?”
沒人顧得上這是兵法還是什麼,圍住了男子後,七嘴八舌的問著當時的情況。
“……那蔣慶之環視一週,問蘇州官民,這便是蘇州府給本伯的下馬威?”
“就沒人反擊他?”
“你去試試?”
男子說道:“周圍鴉雀無聲,蔣慶之大笑著進了城。如今怕是到駐地了。”
王品走到楊柏身邊,“功敗垂成。”
“是我的疏忽。”楊柏眯著眼,“不過此事最要緊的還是沼氣池那邊,如今都佈置好了,就等他跳進去……”
……
蔣慶之剛到駐地,就有工部小吏求見。
蘇松富甲天下,工部為了表示重視,派駐了三名官吏。其中二人被炸死,剩下一個小吏。
“小人韓興,見過伯爺。”韓興彷彿看到了親人般的熱淚盈眶。
“說說當時的情形。”蔣慶之換了便衣坐下。
“事發在城外十餘里的信禮村,那日村中有人稟告,說沼氣池異常,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下面翻湧,那家子都怕了……趙吏目便帶著牛林去檢視,小人留在府城。第二日小人才得知他們被炸死的訊息……”
“過程你不知?”蔣慶之問道。
韓興低頭。“小人只是聽聞……彼時雷霆大作,擊中了沼氣池,隨後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