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論戰,什麼聲名狼藉……這一切在儒家大敵之前都會煙消雲散。
翻盤了!
而且是對手自殺式的翻盤了。
“誰是餘孽?”
蔣慶之撥出煙氣,“當年我墨家橫行時,儒家在作甚?像是個娘們怨婦般的四處哀求。董仲舒迎合漢武修改儒學,我墨家卻不屑於此。歷史潮流浩浩蕩蕩,墨家沒落了。”
他聲音低沉,“為何沒落?抱殘守缺,不能與時俱進。多年後,墨家有識之士便提出了這一點。於是墨家便沉寂了下來。”
這是秘辛!
換做是以往,能驚炸京師和天下的秘辛!
在場的人壓低呼吸的節奏,看著那個年輕人娓娓道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墨家已死時,一代代墨家鉅子在反思,在改進,在探索……未來的墨家,應當走向何方。”
墨家的綱領即將出爐了!
馬騫下意識的想打斷,可蔣慶之卻更快。
“經過一代代墨家子弟的反思和探索,我墨家提出了三條綱領,但我把它濃縮為一條。”
蔣慶之一字一吐的道:“發展!”
就兩個字?
眾人愕然。
“何為發展?其一,當下我大明需要什麼?糧食,土地,錢財。糧食從何處來?我墨家苦心孤詣研究出了增產之術,沼氣池只是其中之一。其次,土地從何處來?”
道爺輕聲道:“好一個發展,看似簡單,卻無所不包。”
“中原的土地到了極致,可中原之外,那些自古以來隸屬於中原的土地為何不能收回來?”
自古以來……眾人覺得這個詞很妙。
“與儒家關起門來稱王稱聖不同,我墨家更喜向外去尋求解決之道。”蔣慶之順帶調戲了一下儒家。
“錢財從何處來?有人說財富有定數,這是屁話!”蔣慶之看著那些大儒,其中二人就是財富有定數的堅定支持者。
“蔣慶之,財富本乃天定,那是天意……”
“天?我且問你,前秦時每年財賦多少?漢唐多少?前宋多少?大明多少?”
蔣慶之毫不客氣的譏諷道:“你等不懂經濟,面對財政窘迫的現狀無計可施,於是便提出了什麼財富有定數的觀點。說你等蠢,真是羞辱了蠢這個字!”
“蔣慶之,你!”大儒戟指蔣慶之,怒不可遏。
“田稅、商稅之外,可還能發展新的賦稅?”蔣慶之吸了一口煙,看著那些人竟然忘記了討伐自己這個儒家大敵,專注傾聽的模樣,不禁樂了。
“多年前的紡機什麼模樣?一個婦人一日能織布幾何?而今是多少?”蔣慶之說道:“任何事物都能不斷改進,不斷與時俱進。但一直以來都是民間自發而為。可為何不能讓朝中來引領此事?”
“那是賤役!”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