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光一下湧了進去。
但被趙法擋住了大半,中間是陰影,兩側是光明。
光明顯得格外侷促。
“肖郎中可知識時務者為俊傑?”趙法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調侃著這個不識趣的蠢貨。
這是招攬來了。
肖卓也知曉是最後的機會。
低頭,大概會被冷落一陣子,但從此就坐上了嚴黨的順風車。
不低頭,當宮中表示不滿時,他必然會被趕到某個鳥不拉屎的地兒去為官。
他不怕吃苦,但想到妻兒從此跟著自己倒黴,就忍不住嘆息。
趙法冷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肖卓抬頭,沉聲道:“道之所在,本官不悔!”
趙法一怔,罵道:“蠢貨!且等著去蠻荒之地吧!”
下衙了,肖卓走出值房,伸手擋住了夕陽。
他眯著眼,看著那些官吏三三兩兩的往外走。
“肖卓此人大概要倒黴了。”
“不識抬舉!”
“敢在禮部特立獨行,這不是作死嗎?”
“看他這般頹廢模樣,定然是知曉了。”
“你看他往日的文章,頗為凝滯,做官沒問題,寫青詞……說實話,那就是個笑話。”
“可他卻不得不寫。”
“就如同上官說的,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罷了,此人倒臺也有好處。”
“他倒臺了,順著升遷,說不得咱們還能有機會。”
回到家中,王氏出迎。
“夫君怎地這般疲憊?”王氏覺得肖卓身上瀰漫著一股子疲憊欲死的氣息。
“今日事多。”肖卓不欲多言,“晚飯我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