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楊柏和十餘豪強在喝酒。
做下了這等殺頭的買賣,這些人急需抱團來抵禦心中的惶恐不安。
“咱們的人也該動手了吧?”一個豪強問道。
楊柏點頭,“蔣慶之得知葉氏來人堵住了大門,且說他乃是天煞孤星,定然怒不可遏。人一旦怒極了,便會降低警覺……”
“殺了他,這一切都將回歸正軌!”
“早就該動手了!”
楊柏點頭,這時有家僕過來,附耳說道:“那邊說,一旦得手,就拋棄葉氏。”
“有數。”楊柏點頭,一旦蔣慶之身死,葉氏也就成了無用的棋子,正好丟出去平息西苑的怒火。
他舉起酒杯,“諸位,這一杯酒,為了我等的世代富貴!”
“乾杯!”
……
蔣慶之進城了。
蘇州多良田,且商業發達,帶動各種小經濟蓬勃發展,故而人說蘇松富甲天下。
麥收之後,手中寬裕了些的農戶們湧入城中,逛街的逛街,採買的採買,享受這一年一度的愜意時光。
人頭攢動中,策馬在中間的蔣慶之等人格外顯眼。
“說實話,我雖也是江南出身,可從未想過地方豪強竟大膽如斯。”徐渭策馬在蔣慶之邊上,唏噓道:“十餘豪強竟敢聚攏數百騎伏擊官兵,膽子之大令人震驚。不過想來也是狗急跳牆。”
“那婦人回來之時,便是那些人的末日。別說是伏擊官兵,此刻但凡給他們機會,他們敢弒君!”
蔣慶之想到了道爺歷史上遭遇的謀殺,不禁嘆道:“貪婪是原罪。”
“人心不知足。”徐渭說道:“身為士大夫,不但免稅,且還能巧取豪奪,透過放高利貸,以及收納田地人口富甲一方,哪怕是兒孫也能富貴延綿。可他們依舊不知足,依舊要盤剝地方,弄的天怨人怒。”
“所以,治國什麼最重要?規矩。”蔣慶之說道:“當年若是規矩不可撼動,哪來士大夫們免稅的潛規則?”
“是啊!規矩,可規矩的設定者,往往不遵守規矩。”徐渭憤世嫉俗的性子發作,“那些皇族,那些達官貴人率先不交稅,上行下效,天下士大夫自然會跟著不交稅……這個天下壞就壞在肉食者。”
“不著急,慢慢來。”蔣慶之微笑道:“規矩被打破了,也能重新樹立。且此次要給後世兒孫立個新規矩。”
“什麼規矩?”徐渭問道。
就在此時,側面突然傳來厲喝,“盾牌!”
這是護衛的聲音,瞬間,蔣慶之的身側就豎起了盾牌。
莫展拔刀,兩個護衛勒馬,擋在蔣慶之身前
徐渭下意識的靠近蔣慶之,拔出長刀,看似威風凜凜,實則這廝的腿都在打顫。
經過無數次操練後,這些反應快若閃電。
叮的一聲,盾牌擋住了一箭,接著數箭襲來,此刻護衛們早已展開了陣型,把蔣慶之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