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是覺著臣該死,那臣必然就該死。
家犬在徹底的被馴服後,它會翻轉身體,把最脆弱的腹部袒露在你的眼前。
這便是臣服。
嚴嵩此刻就像是一條臣服的老狗,把腹部攤開……
果然,嘉靖帝的呼吸漸漸平緩。
“滾!”
嚴嵩滿頭大汗走出殿外,只覺得陽光分外美好。
恍若剛從地獄回到了人間般的值得慶幸。
伴君如伴虎啊!
他喘息著,心想究竟是什麼奏疏,讓嘉靖帝如此惱火。
詔獄……酒樓。
文華!
“元輔!”
陸炳來了,微笑頷首。
嚴嵩剛想使眼色,可身後傳來了黃錦的聲音,“陸指揮使,跟著咱來吧!”
嚴嵩心中苦笑。
走沒幾步,就聽到殿內傳來了嘉靖帝的咆哮。
“詔獄何時成了趙文華的別業?酒肉侍候,可有女人?可有戲班子?狗東西,你便是這般回報朕的信重?瓜皮,朕……”
呯!
不知是什麼東西砸碎了。
接著是陸炳的慘哼。
是文華壞了事?
嚴嵩此刻才確定下來嘉靖帝發作的原因。
詔獄,酒樓……
那麼,奏疏是誰遞來的?
回到值房,嚴世蕃一聽就怒了,“所有奏疏都經過我手,哪有這份?這分明就是趙文華自己上的請罪奏疏。”
嚴嵩捂額,“是了,唯有如此,方能避過我等的耳目。”
詔獄的奏疏直接呈上帝王,不經過宰輔。
“可陛下怎會提及什麼詔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