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靈護佑我兒……平平安安。”
……
徐渭已經有好幾天沒來過菜場了。
剛開始楊招娣沒當回事,可連續幾日不見徐渭,她不知怎地,總覺得心中空蕩蕩的。
隔壁擺攤的老頭兒嘆道:“那位徐先生大概是心灰意冷了。老夫早說過,既然心動,那就答應他就是。你卻偏生說什麼擔心此後別人看不起。”
楊招娣說道:“一個才子娶一個女屠戶,您覺著外人會如何說?”
“徐小子都說了,那是他的事兒。”
“男人的嘴……”
老頭兒嘿嘿一笑,“老夫說你傻你還真是傻。既然你不在乎此生成婚與否,那就成啊!哪怕是被休棄了,也體驗過不是。”
楊招娣默然,老頭兒湊過來,“老夫說句值一對豬腰子的話。”他指指案板上的豬腰子,“你這是怕。為何怕?不喜歡你怕個屁。你就是喜歡徐小子,越喜歡就越害怕被他休棄。”
“我何曾喜歡他?”
“不喜歡你怕個什麼?”
“我何時怕了?”
“既然不怕,那為何不去探視?”
“探視?”
“老夫今日才聽聞,徐小子前幾日滿臉是血被大車拉回了新安巷,據聞生死不知。”
老頭兒見楊招娣默然不動,嘆息搖頭回去。
他剛坐下,就聽頭頂有風聲,接著身前的案板上啪的一聲,抬頭看去,竟是一對豬腰子。
“要去就趕緊。”老頭兒拿起豬腰子,哼著曲兒,知曉楊招娣面皮薄,便沒回頭。
楊招娣換了一身衣裳,把手洗了許多遍,可看著依舊粗糙。她低頭嗅嗅粗糙的手,總覺得有股子油腥味兒。
她買了些點心,想了想,又給家中的父母買了些,如此才心安。
新安巷很好找,隨便問個人就知曉。
“可是長威伯家那條巷子?”
“是。”
“你往前,過了前面的街口右轉,往前二十步,左邊那條巷子就是新安巷。”
“多謝。”
楊招娣一路進了新安巷,不用問,只需找到最大的一戶人家,那必然是伯府。
叩叩叩!
門開,門子出來,“娘子這是尋誰?”